耍狠似地抛下这句话,国公夫人转头看向国公爷:“国公爷,您是不打算管一管了?”
国公爷施施然地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我管什么,砚儿的想法一向没错,他的主意一直都是最正的,你看,我什么时候能做过砚儿的主。”
言下之意,连我都管不了,更何况是你,一天都没有养过他抱过他的生母。
国公夫人呵呵笑了两声,笑着笑着就流出了眼泪:“好样的,果然是好样的,你是真狠啊,二十年前插我一刀不算,二十年后,你的好儿子又给了我一刀。”
国公爷的脸色瞬间黑沉了下来,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顶之势
国公夫人却像是破罐子破摔的一样,不管不顾地乱喊:“你做梦,你做梦,我告诉你,我二十年前能阻止得了你,我二十年后一样能拦得了你的儿子。”
国公爷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露,眼中已掀起狂风暴雨,双手攥拳,指甲深深陷入肉里。
国公夫人不甘示弱地盯着他,似乎是想把他咬下一块肉来方能泻恨
沈时砚冷默地看着这一切,脸上云淡风轻,好似这一切都与他不相干
屋内的下人,包括崔管事和桂嬷嬷早在战火一触即的时候就悄悄退了出去,并掩上了房门
开玩笑,主家的八卦可不是那么好吃的,一个不慎,就有掉脑袋的危险。
国公爷慢慢地平静了下来,眼中的风暴渐渐散去,看着像是斗红了眼的母鸡一样的国公夫人,嗤笑了一声:“你在害怕什么?你以为你又能做得了什么?二十年前,你能威胁得了我,现在,哼,我不会让同样的错误在我儿子身上再生一次。”
国公爷说得动容,他转身看向沈时砚,目光冷定沉着,带着魔一样的魅力:“砚儿,为父相信你的眼光,你心悦的姑娘一定有过人之处,出身地位从来都不是衡量一个人的标准,你想做什么,为父都支持你。”
言毕,他看向沈时砚手上的东西,沉思了一会儿会,明确地道:“或许你有让你母亲不得不答应的手段,但是,答应为父,轻易不要使用,在世为人,特别是在你名满天下之后,一定要懂得爱惜自己的羽毛。”
国公爷不知道沈时砚手上拿着的匣子里,装的是什么,它一直在沈时砚的手中举重若轻地握着,但国公爷了解沈时砚,他这个儿子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定一击命中,绝不留余地
沈时砚笑了笑,他也知道国公爷看中他手中的匣子,但这又有什么,他能这么光明正大地拿出来,就说明这个东西被人盯上了甚至是被偷走了,都没有关系
他来的时候,就算准了国公爷会出手帮他,他手上握着的东西根本不会有出场的机会,不过是应个过场而己
当下得到想要的东西,沈时砚便笑着对国公爷和国公夫人说:“谢父亲抬爱。母亲病体反复,这段时日就不要过多出门了。”
说完,便提出告辞,在国公爷的肯下,转身,信步走出婉笙院,丝毫不理会身后传来的摔碟子倒桌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