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盘等鬼影嚷完了,才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别急:“九爷不是没有担当之人,对于这件事心中肯定有成算,现在不出手,是因为还没到时候,等时机成熟了,一击即中才能立竿见影。不然,流言这东西,今天歇了这个,明天又会飘起别的话题,多累啊。”
话说完,微微侧眸扫了门缝里的两人一眼,话说得这么直白了,就看里面的人是不是愿意懂了。
见鬼影还要哧哧咧咧地要说些什么,算盘哪能给他这个机会,扯着他就走了
适可而止过犹不及的道理,他懂
杜朝和收回看向门口的目光,问沈时砚:“怎么了?流言更热闹了?”
沈时砚点点头,确实是热闹了,柳泉街杜家的三个小姐出面佐证,杜朝和水性杨花祸害了不少美男子,还抢了她们姐妹的议亲对像,那些公子芝兰玉树誓死不从,都看不上杜朝和粗鲁轻浮的无耻模样,偏偏杜朝和惯会下毒,用药物控制了那些公子,那些公子不得不为她差遣,更过分的是她玩腻了就把那些公子无情地抛弃了
杜朝和听罢,抚额笑得肩膀不停地颤动:“我这三个不知死活的挂名堂姐,上次的教训还不够,还敢出来做妖呢?”
沈时砚无奈地看着杜朝和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轻轻叹了一口气:“委屈你了,如果不是因为要嫁给我,你本不会受这份委屈。”
“砚九爷什么时候爱自欺欺人了?这跟我嫁不嫁给你,又有什么关系?人活世间存于万民,哪能不招点流言蜚语,毕竟我又不是银子铜板,总不能让人人都喜欢我。”
杜朝和细细地宽慰沈时砚
沈时砚握了握拳头,脸色凝重而谨慎,“赵先生说得很对,这件事由我出面解决,堵住这些人的污言秽语。”
“你这边解决了一个,过两天又会冒出来另一个,说不定会传你已经被我控制,不得不站出来为我排解。”
沈时砚脸色更显凝重,被全城人议论丑化嘲讽的可怕处境,他也体会过。
那时他还不是名满大齐的少年天才,还没高中状元。只是被母亲厌弃被父亲放养不受宠的公府公子。
众人纷纷谣传他八字不祥邢克父母,又说他生性暴戾残忍狠辣,小小年纪就残害了房内丫鬟无数,还说他野性难训茹毛饮血直如野人一般
关至于他为何一出生就被母亲厌弃,为何稍微长大后会被父亲放弃,众人不愿深究其中原因,只想找一些能让他们平衡舒适的笑点聊以慰藉他们粗淡无聊的生活
谣言越演越烈,他在风暴中心被拉扯啃咬吞噬,彷徨无措,只能孤独盲目地疯狂呐喊,挥舞着拳头想要去找那些人拼命
然而他的父母安国公夫妇却告诉他,不必理会,要保持自己公府贵公子的尊贵和骄傲,清者自清,愚蠢之人才会莽撞对抗流言蜚语。
最后是师父,是师父站出来,牵起他的手,告诉众人,他,沈时砚,是他6青染唯一的入室弟子。从那天起,足不出户的师傅带着他参加各种诗宴文会,舌辩群儒笔灿莲花金榜题名直到金銮大殿点为状元,从此一朝闻名天下知,那些高门大户的贵女也不嫌弃他爹不疼娘不爱,都争先恐后要嫁给他
想到这些,他脸色更加铁青,他自是相信杜朝和可以从容应对给那些造谣者狠狠一击,可自己却不舍得她经历自己曾经的崩溃和孤独。
“朝朝儿,这次让我与你一起,好不好,咱们快点结束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