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见外祖与岳母,一切妥当,吾今出迎严师。即将事成,名正言顺,盼十五月圆共襄盛举。
合上信笺,杜朝和不由地细细斟酌:看来沈时砚那边事情进展颇为顺利,只是何来名正言顺?
古往今来,改朝换代莫不是一城一池攻城略地打下来的,颇费时间心神财力。
可沈时砚却说即将事成,难道他要潜入皇宫行刺皇帝,皇袍加身?
若是如此,何来名正言顺?
他见过了外祖父与娘亲了,还说一切商量妥当。可外祖父最是忠君保皇帝,他如何能说服外祖出兵协助他?
名正言顺?
名正言顺!
杜朝和细细琢磨这四个字,颠来倒去也看不出他何来的名正言顺,有些恼火他留个言都藏头缩尾的,不禁低低声吐槽:
“你就算是皇帝的儿子,皇帝不将你写在遗诏上传位于你,都不是名正言顺了,何况你还谋朝篡位。”
绿豆忐忑地问:“姑娘,还等砚九爷吗?”
杜朝和轻轻摇摇头:“我今晚赶去十里庄见严七娘。”
说完,运起掌中真气,催力将手中信笺粉碎
“李海年那边还没有动作吗?”
杜朝和慢慢地将碎成沙的信笺倒入弃篓中。
绿豆端来清水,侍候杜朝和洗手:“没有。”
“真慢!”
杜朝和很嫌弃,“安排些人去他的书院挑衅刺激他,逼他尽快出招,咱们才好顺势破局。”
沈时砚既然说即将事成,那破流言之事便要快了。总不能,沈时砚都当皇帝了,自己还是一身污名。
杜朝和卷起王妍秋侍卫的头像,踏着夜色凌空飞去。
月光清练,如泄流水。
十里庄内外寂静,只有池塘里传来一阵阵蛙鸣,显得十分聒噪
庆田大娘接到消息杜朝和要来,早早便在门口候着。
“他们都怎么样了?”
杜朝和边往里走边问。
“基本都大安了,您吩咐的几位已经送往江南,还有五六位神状不太好,便留在庄内,樵山大夫在随诊。”
杜朝和停下脚步:“这几位也转走吧,去湘西密林。”
“姑娘可是另有安排。”
杜朝和摇摇头:“暂时没有,只是这么久了,还未能恢复,要么是自欺欺人不愿面对,要么是极其脆弱无法面对,无论哪种,送去人烟稀少之地,或许有些帮助。”
“是。”
“严七娘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