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恩愿意帮帮他。
圣恩联系好附近的探子,命他们全力搜索小桑托德,不惜任何代价。
拿石块砸死吐着信子的蛇后,小桑托德用军刀剖去蛇皮与内脏,叉上树枝烤熟,大口啃咬。缺少吃喝的东西不要紧,最担心的问题是流脓的伤口。此时按着连疼痛感都没有,不能再拖延治疗,得想想办法。还能怎么办?只能悄悄去最近的镇子,看有没有机会搞点消炎治疗的药。
希望他能尽快找到治疗的方法,以免伤口恶化。
当小桑托德潜入镇子时,他尽量将脸抹黑,嘴里咬着两块小石头改变脸颊,修整了一些头和眉毛,然后用树胶粘在下巴上。他拍碎水中的倒影,点头肯定目前的伪装。除非遇到熟悉他相貌的人,否则绝不会被识破。
然而,敌人并不笨。当他费了老半天的劲才勉强通过时,他现,只要是药店或诊所,都有更阴冷的眼睛在暗中注视着他。士兵们早就洗干净眼睛,目光像恶狠狠的秃鹰,死盯着来往的行人。
小桑托德开始感到焦虑。他的伤口越来越痛,痛觉的延迟反应表明伤势在恶化。他心中燃起了狂热,他该怎么办?难道硬抢吗?
突然,一个女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跟我来。”
这是特罗伦人的语言。
小桑托德吓得险些拔出刀子。但女人并没有呼叫士兵,明显不是敌人,于是他跟了上去。两人七拐八拐,算是走进一栋民房。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是谁?”
“哼,和你一样,保有尊严的特罗伦人。”
女人打开立柜,将医药包扔给黑脸的男人,戴好手套,往手套上喷了些酒精,“你自己先消毒吧,忍着,没有比这更好的医疗条件了。”
小桑托德脱去长袍,露出肩膀,拿棉签沾酒精,擦干净伤口。而酒精的痛苦很强烈,说明伤口还有救。
女人用针筒帮他抽走了积聚的脓液,再用棉签扭转进去,最后用酒精涂抹,并以纱布覆盖。
见他没有出声音,女人眨眨眼:“不错,你知道如何忍耐。”
小桑托德感激地道谢后,问出浴室的位置,把沾满脏灰的脸洗干净。女人给他拿来化妆的道具,帮他打扮成别样的面孔。
“你们怎么认出我来的?”
做好伪装后,小桑托德躺在沙上,感觉胸口松了口气,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女人拧开暖壶,给他兑了杯温水:“偷瞅那些药店又不敢进去的,不是你会是谁?”
“你们听谁的调令?”
当温暖的水泌过舌尖时,逃亡的年轻人觉得它比蜜饯还甜。
“圣恩元帅。”
“圣恩?”
小桑托德刚松懈的警惕心再度暴涨。一个临阵脱逃的东西,怎么值得信任?
“哼,蠢,”
女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便投以鄙视的目光,“既不能正面击败朝晟,选择保留力量隐藏,图求新机会翻盘才是正途。”
他想争辩什么但又说不出话,惹得喉咙干涩。他知道,女人没说假话。假如圣恩坚持顽抗,招来那个恐怖的朝晟怪物,除了葬送忠诚的帝国军人,再不会获得别的回报。
“吃东西吗?”
“不了,我想休息,不介意我睡沙吧?”
“睡吧,可别压到伤口。”
得到回复,已疲乏到极点的他再扛不住,眼皮像被磁铁吸住,缓缓合上。
然而,他没能看见,当他睡去的时候,女人嘴角勾起了弧度。不是欣慰的弧度,而是嘲笑的弧度,捉住猎物的猎人特有的庆幸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