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守卫面面相觑,迫于兰玉竹的施压,最后还是放了行,影昭一脸的懵然,这么简单?看向兰玉竹的眼睛里满是崇拜。
一路走去,皇宫白绫翻飞,做法事的高僧已经不眠不休念了三天两夜的经,宫中甚至听不见一点鸟叫,到处都是人们悲恸的脸。
太后半躺在朱漆榻上,疲累至极正闭眼假寐,兰玉竹本不愿立刻惊动她,只是她自己听见一点点响动就睁开了眼睛,华美精致的指甲撩过眼皮,她看向来人:“你来了。”
违背君令
“太后,”
兰玉竹躬身行礼,寒暄似的问,“近来身体可好?”
太后微微阖眼:“好。免礼吧。”
两句不咸不淡的对话过后,兰玉竹见太后暂时挑不起新的话头,便向后招招手,扬声道:“把他带上来。”
一个血淋淋的人被拖进了门,留下了一路拖拽产生的痕迹,太后也是奇女子,对于这种场面竟然提起了兴趣,坐起来问:“此人是谁?”
兰玉竹诚恳地说:“此人自称是太后身边的内侍长,态度跋扈,几番欺瞒于微臣,只是微臣说到要带他进宫对峙之时,他却慌了神,一头跌进了干涸的水塘中,摔得头破血流。”
太后脸色一黑:“是这样啊……”
想也知道事实不会如此,但她也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太监和兰玉竹争辩什么。
“把他的脸擦干净,”
兰玉竹吩咐道,“给太后娘娘看看,到底是不是她的内侍长。”
擦到露出了五官轮廓,太后忽然抬手制止了,干脆利落地说:“不必了,哀家没有什么内侍长,拖下去砍了。”
门外守着的禁卫立刻进来拖走了郭明明,他甚至来不及再求一声饶命。
兰玉竹早知会如此,淡淡地勾了下唇,看得太后心惊,心虚地移开了眼神。
“你们都下去。”
她扶额赶走了全部宫人,抬眸一看,兰玉竹旁边还钉着个人,不虞道,“你为何不退?”
影昭再次下跪行礼:“太后娘娘恕罪,小民有冤要申。”
太后烦躁地说:“要申冤去大理寺,快走。”
影昭不依不饶:“太后娘娘容禀。”
“来人!”
“太后!”
兰玉竹的声音同太后一起响起,禁卫就在门口,等她的命令。
她柳眉一皱,盯着兰玉竹不言语,后者垂眸,状似请求却饱含威胁地说:“且听他一言。”
现在的兰玉竹虽不说权势滔天,但也不是太后能够随意得罪的,尤其是他刚刚还特意拿郭明明到她面前来挑衅,她有些不解,看不懂他的作为,兰家家训之一就是不可锋芒毕露,兰玉竹身为兰锋的唯一继承人,怎么会如此直言顶撞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