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玉竹温暖的手掌忽然再次覆了上来:“不要想了,我们走吧。”
“……嗯。”
他想,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主子既然想知道,总有一天,自己能够亲口说出来的。
出来这么一会儿,寒气便再次侵蚀了影昭的身体,一回房,他强撑着没表现出来,呼出的气比外面的风还要冷。
“你跑哪儿去了?”
顾青衣骂骂咧咧地推开门进来,“真当自己不会死啊?”
看见兰玉竹,他愣了愣,后者轻轻挑眉,对他说:“把门带上。”
影昭循着声音的方向微微点了点头:“顾堂主。”
“青衣也是为了你好……”
兰玉竹莫名这两人之间的气氛,“发生了什么,你们吵架了?”
“并未。”
影昭茫然地摇头,他也不知道顾青衣的敌意从何而来。
顾青衣理着自己随身的医药包,阴阳怪气地说:“我可不敢和王爷的心肝吵嘴。”
兰玉竹于是更加迷惑,他不在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什么、心肝?
他沉思间,影昭忽然无法抑制地咳了起来,他来不及多想,忙把人往床上赶:“快,去床上躺着。”
影昭听话地躺回了床上,只是仍在小声地咳嗽,顾青衣臭着脸替他诊脉,过后往他身上扎了两针,没好气地说:“都这样了还往外面跑,真想死吗?”
“顾青衣,”
兰玉竹眉头一皱,警告说,“好好说话,否则别怪本王严以待人。”
“你!”
顾青衣气愤地拔了银针,上嘴皮碰了碰下嘴皮,“有了新人忘旧人。”
“你说什么?”
兰玉竹隔得远,没听清他在嘀咕什么。
“没什么。”
注视着影昭逐渐平静下来,兰玉竹才稍微放下心,片刻过后,房门被叩响,侍女在门外问:“请问王爷在吗?”
兰玉竹冲顾青衣使了个眼色,让他照顾好影昭,然后自行出了门。
找他的除了姬风遥一家,就不会有其他了。
姬若若已经被迫换上了家中的服饰,跟在爹娘身后幽怨地盯着他。
姬风遥负着手,面无表情地说:“本庄主向来重信重义,来人,为王爷奉上雪顶莲花。”
两个侍卫抬着之前兰玉竹看见的那盆紫兰走来,放到石桌上,他掀开确认了雪顶莲花的真身,才真心实意地对姬风遥说:“伯伯,先前多有不敬,还祈见谅,小侄下次来一定亲自向伯伯谢礼赔罪。”
“哼,”
姬风遥办完许诺的事转身就走,“不必再见了,你我二人从此陌路。”
兰玉竹还没开口说话,姬若若倒先急了:“爹,你干嘛这么对王爷说话?”
她还指望着兰玉竹良心未泯把她带回鹰伏都城呢。
“怎么?你才与他相处了几日,便胳膊肘往外拐,你别是合着他一起来骗你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