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过头,微不可察叹息一声,抱歉地说,“兰某食言了。”
这么说,他就是不打算帮了,姬若若一颤,瘪起嘴慢慢把头低了下去。
注视着他渐行渐远,白薇走到女儿身后安慰:“女大当嫁,男大当婚——”
“娘!”
姬若若最听不得这种话,跺了跺脚也要跑,“我不嫁!”
“不是——”
白薇想解释,那孩子却突然像打通了任督二脉,身轻如燕,踩着栏杆翻走了。
她咬紧了后槽牙,转头就迁怒夫君:“庄里的狗都比你顺眼!”
“夫人……”
姬风遥蹲在地上,可怜巴巴地抬起头。
“玉竹的为人你还不清楚?闹成现在这样,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你满意了?就为了一棵一辈子也用不上的破草!”
她是真的生气,兰玉竹方才不卑不亢,几近绝交一般的表现,让她心痛极了。“玉竹长这么大,从没开口求过我们什么……他父亲走得早,母亲又抛下他进了山,他一个人孤零零长大,好不容易有了个真心相待的朋友,你倒好,要逼着他去死!”
姬风遥被揪着耳朵,不敢反抗,委委屈屈地反驳:“我没想让他死……”
“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她松开手,极目远望,幽幽地说,“玉竹是个好孩子,既然玉儿想走这条路,就让她跟着去吧。”
“……都听夫人的。”
事到如今,他也不再提让女儿出嫁的事情,冷静下来后,对兰玉竹的愧疚之心越来越重。
真幼稚
事情终于告一段落,兰玉竹回到屋中,长舒了一口气。
四更鼓打,趁现在睡一会儿还来得及。
床上,影昭呼吸轻缓,在他开门的时候就醒了过来,要起来替他宽衣,被他拦住了:“我自己来,你躺着。”
他随手给自己剥得只剩亵衣亵裤,熟门熟路上了影昭的床,连日来,他越来越贪恋和影昭在一起的时光,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但他选择顺其自然。
“昭儿,”
他倒是忘了问,“你介意吗?”
影昭正在给他让位置,让他睡里面,闻声一愣:“什么?”
兰玉竹从他腰后拱进了床内侧,一边拉被子一边回答:“之前我亲你,你介意吗?还有现在。”
他偷偷地观察着影昭的神色,只要发现一点难堪,他会立马离开。
哪曾想影昭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浑不在意地说:“只要主子高兴,对我做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