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有仪无辜地摇了摇头,她分明没有这么说过。
“口出恶言?”
像是听到了值得一笑的事,兰玉竹久违地笑出了声。“太后怕是误会了什么。”
司马云霆躲在门后,偷偷地支出个脑袋望着里面,听到他的嘲笑不由得心虚得缩了缩脖子。
不过兰玉竹并无恼怒,他假做轻松地舒了一口气,强行卸下了心头重负。“正好,太后今日大驾光临,本王也有要事告知太后。”
“你又要耍什么花招?先给哀家解释清楚这件事,不然哀家判你侮辱皇室的重罪。”
太后皱皱眉,直觉不会有好事发生。
果然,兰玉竹薄唇轻启,却不是回答她有关“侮辱皇室”
的问题。“本王请求太后收回赐婚懿旨。”
“兰玉竹!”
太后即刻怒上心头,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缠得死紧,比她的眉头还要沉重。“你到底有没有把司马家放在眼里过?!”
他无所谓地笑笑,倦怠地合上了眼。
“太后,”
他说,“人我各取所需,本来天经地义,不管不顾牵一桩婚,您就料不到本王今日之语?”
在他上一句话出口的时候,司马有仪就捂着嘴倒吸一口冷气,半晌,才感觉心上一片冷意。
她苦笑一声,慢慢转身。
太后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她,冷喝道:“站住。”
再看向兰玉竹,她不容置喙地说:“这桩婚事绝对不会取消,如果你想保住自己的脑袋,就给哀家老实一点。”
他冷笑着,睁眼抬高了声音呵道:“太后,我兰玉竹生平最不缺的就是威胁。”
“你!”
太后气得七窍生烟,颤抖着手指指向他,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一来,我没有做过危害天驰之事;二来,我已是残躯一条,无所谓生与死。陛下。”
他朝门外招招手,等司马云霆走近了,亲切地问,“臣教给您的第一句话:生杀大权。可还记得?”
司马云霆点点下巴,鼓着包子脸,做严肃状。
“很好。陛下觉得臣当生当死?”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这个十岁孩子的身上,他无措地搅着两只拳头,把求助的视线投向了太后。“母后……朕不知。”
“兰玉竹,你的算盘打空了,”
太后冷冷地睨着他,“你的生死只能由哀家决定!”
兰玉竹放空了神思,轻轻一仰靠倒在椅背上,软化了语气说:“太后有所不知,臣与彭丞相独女曾指腹为婚,我与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如今她突然离世,臣万分悲怆,几乎无心于生。太后若对兰玉竹还有一丝怜悯,请允许臣守节三年。”
太后立马拒绝:“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