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复了一遍:“我们没有失去任何。”
闫续做了一个深呼吸,上前在椅子上坐下,他一直都知道,他的生日和身份证上的不一样。因为冯蕊和闫勇没有结婚证,所以他是名副其实的非婚生子,那个年代的私生子,即使再有门路,也不可能在出生当天办到户口本。
所以他的实际出生日,就变成了只有他和妈妈两个人知道的秘密。
当然,闫勇也知道,只不过他从不关心。闫续小时候很喜欢过生日,冯蕊煮的面很好吃,生日这天会卧两个鸡蛋,一个在面上,一个在碗底,妈妈也从不会忘了给他买蛋糕和昂贵的机器人模型。
磁盘滴答一声解锁。
闫续一直努力追求的一切,如今清晰的摆在他面前。
他在最靠近结果的时候,阴差阳错地拥有了结果。
闫续彻夜未眠。
u盘里有两个文件夹,一个是源代码,一个里面是录音。
六点多的天灰蒙蒙的,随着春天越来越深,天也亮得越来越早,天边像盖着一层纱巾,从窗边看过去有点像被打翻的牛乳混沌地蔓延,裹着城市还没有清醒的倦意,还有一两颗遗落的星子正在浅眠。
周一了,江声要去学校,起得很早,洗漱完出来看闫续还坐在桌前,屏幕亮度调到很低。
“你一整晚都没睡吗?”
江声在他腿上坐下,闫续闪躲了一下,但江声凑得很近,还是闻到了烟味,气味来自闫续的身上,屋子里闻不到,所以他或许是去外面抽的。
“你又抽烟了。”
是肯定句。
闫续的眼里有血丝,眼神里漾着歉意和凄痛,他温和地摸摸江声的发尾,没有解释的气力:“嗯,所以不亲你了。”
江声望住他,不介意地吻上去。
唇齿间烟草的味道很淡,也能尝到一点薄荷的甜涩,好在体温总算正常了,江声抱了抱闫续:“会解决的,我相信你可以解决的。”
闫续贪婪地蹭蹭江声的脑袋,似乎想从这样的动作中汲取一些信念和勇气,又像讨要什么慰藉,他亲亲江声的鼻尖。
“晚上等你回家。”
“嗯。”
江声背起包走出去两步,回头叮嘱:“那你白天睡一会,烧了两天,身体熬不住的。”
“好。”
闫续答应道。
惊喜
他拔掉耳机,让录音肆无忌惮地回响在狭小的房间中,录音前十条的日期都是十年前,就算这已经是当初最精尖的录音技术,似乎还是p3复刻,放在现在来听,声音仍是十分嘈杂混乱,但并不影响其中记录了闫勇是如何给冯蕊讲述项目的盈利模式,哄骗她进行加盟的。里面还记载了平台当初创建时的团队分工,不乏有几个现在还耳熟能详的名字。
闫勇已经死了,他死的时间不好,就不能证明之后的几年,冯蕊的操作行为受到了胁迫。可竟然有一段时间,注册公司的法人是冯蕊,直到闫勇大义灭亲,导致她的资金被冻结,人也被追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