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紧后槽牙,一字一顿:“白知饮,你找死吗?”
白知饮红着眼与他对视,眼底满是克制的委屈。
听到动静,邵莱忙跑进来,推门便感觉像是进了阎王殿,恐怖的气浪汹涌而来,胖胖的弥勒垮了脸,连呼吸都谨慎了几分。
自从煜王这次从北境归来,还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火。
他努力劝慰:“殿下?殿下息怒……”
却听哑巴阿宴开口了。
“殿下若不喜欢,我走便是,前事一笔勾销!”
他颤声抱拳,“还是感念殿下活命大恩!”
邵莱张口结舌:这是真没拿自己当外人啊!
李庭霄抖手扔出筷子:“要滚就快滚!”
筷子落到白知饮脚边跳了两下,他定了定神,躬身告辞。
邵莱一惊,赶忙捉住他的胳膊:“阿宴,你要去哪?”
“回潘皋去。”
白知饮轻轻推开老太监,“邵执事,这么些日子,多谢照顾!”
白知饮走了,邵莱大急:“殿下!”
“怎么?”
李庭霄气不打一处来,“舍不得?要不你跟他一起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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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条不紊地收拾好了煜王殿下,邵莱这才赶到西院,远远就听到泰金呜呜咽咽地哭。
“阿宴你别走好不?怎么突然要走了呢?”
反反复复都是这话。
邵莱将人赶了出去,让他关上大门,不准任何人进出,然后才笑眯眯回屋,看到桌上堆着东西。
“阿宴,就这点行李?”
白知饮别过头,邵莱看到他眼睛是红的,心中无奈地叹了一声。
“北上路途遥远,多带些盘缠和吃食。”
白知饮摇头。
“心里还堵着呢?”
邵莱笑呵呵的,“看来殿下是真没对你发过脾气,不怕你知道,在你来之前殿下一直就是这性子,这边好端端跟人说着话呢,转眼就能把人拖出去抽一顿鞭子,这在天都城不是秘密。”
白知饮愣了愣,回想相识以来的点滴。
公道的说,这人虽说算不上好脾气,但也不至于像邵莱说的那么疯。
刚才突然发火也是因为自己提到了“肖宴”
,这人,对他一定很重要。
见他抿唇不语,邵莱微笑:“以咱家对殿下的了解,殿下不像是真要赶你走,要不,你去认个错试试呢?咱们当下人的,凡事还是顺着点好,你看,潘皋苦寒,平民日子多苦啊,不然潘皋王也不会蠢蠢欲动总想着南下,再说,你回去了又能如何?”
回去了,又能如何?
白知饮一时竟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