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祺然看中的便是池醉的短寿促命,否则又怎么可能培养一个未来的大敌,甚至于传承的魔功可能会更快要了池醉的命,当然这仅仅是他人的猜测。
如今巫祺然要给池醉指婚,指的是穆晓霜的婚,让人诧异至极。
长老们面面相觑。
巫祺然不曾说过,其他人也无人知情,但他们几个老家伙可清清楚楚,穆晓霜是巫祺然的血脉,要不然这么多年也不会对穆晓霜这般宠溺。
这是他们此生都要掩盖的一个秘密。
而巫祺然想让池醉和穆晓霜成婚,说的是让欢庆大典喜上加喜,并且也会在大典上认穆晓霜为义女。
即为义女,自然会给足池醉回礼。
身为魔主,巫祺然有的是天材地宝,光是这点就足以诱惑其他魔修,但却迟迟不见池醉应答。
“池护法,如此好事,还需要犹豫不成?”
一位长老察言观色连忙开口道。
池醉没说话,衡叙微微蹙眉道:“人生大事岂是儿戏,嫁人的是晓霜,魔主,难道不该问问晓霜愿不愿意吗?”
即使穆晓霜愿意,池醉却不是心甘情愿的。
一段感情是由外来的压力结合,穆晓霜还会幸福吗?衡叙蓦地想起昨夜溜进他书房古里古怪的穆晓霜,突然明白穆晓霜为何一改风风火火的性格,连去池醉的小院都犹豫不定。
怕是早就知晓这事,而能憋着不说,穆晓霜定然也是迟疑的。
巫祺然看向衡叙,无甚情绪的眸中却让人背部生寒。
一阵让人畏惧的威压猛然袭来,衡叙的手抓住扶手,手背和额头上青筋毕露,依旧无谓坚定地凝视巫祺然。
一声冷笑从巫祺然唇中吐出。
巫祺然看向沉默不语且淡定坐着的池醉:“池护法,汝就没话要说吗?”
多日不见,虽然仍然看出病态,池醉的气色竟是好了一些,但这样天赋惊人的魔修,如果不是灵根有异,巫祺然当初可能直接会杀了了事。
另外的长老看不过去池醉的无理,正要说话,一道清凌凌的声音便响起:“属下不愿,属下这一生短寿促命,自有缘法,并无寻找道侣的想法。”
池醉站起身,长身玉立站在巫祺然面前,微微垂道:“魔主,还望您能收回成命。”
“池护法,有了道侣可以双修,或许你这身上症结也能有所根治呢?”
“这构不成属下与穆晓霜成亲的理由。”
池醉看了一眼出声的长老,那长老有些忌惮地捋了捋胡子。
池醉又看向宝座上的巫祺然,丝毫不惧,再次说道:“魔主,望您能收回成命。”
这不卑不亢的态度并没让巫祺然意外,沉吟半晌后,巫祺然笑了两声,他人只觉得毛骨悚然。
巫祺然很少笑,但笑得理由一般只有两个,一个是真正的欣悦,一个是不快。
四位长老一致认为巫祺然对池醉非常不满。
池醉才坐上护法之位没多久,就如此挑战魔主底线,太过嚣张了,就算修为再高,能高的过魔主?以前的池护法沉默寡言,留给长老们多是阴沉冷漠的印象,可今日身上虽然依旧冷厉,眼角眉梢的阴郁却奇妙的消融了些许。
四人互相使眼色,想推个人出来说话,巫祺然却在这时说道:“吾昨夜偶遇穆晓霜,她说若是要嫁,必要是池护法心甘情愿娶的。如今看来,她和池护法是有缘无分。吾也不勉强池护法了。只是,此次汝伤了穆晓霜女儿家的心,望汝之后好自为之。”
“是。”
池醉应道。
“接下来便来说说欢庆大典一事。”
巫祺然扫视众人,而后停在左边的谭护教身上,“谭护教,近日汝增加的婆海刹护卫,下午带到演武场演练一番,婆海刹不留废物,吾会在旁一观。”
衡叙刚松了口气,呼吸又窒了一下。
魔主过去从不操心护卫这块,今日怎么突然这等事?
池醉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
……
“池护法,晓霜若是知道你拒绝的如此坚决,定然会很伤心。”
从议事厅走出来,他人各回各处,衡叙走在池醉身边。
“我的态度如何,穆晓霜再清楚不过。”
池醉说道,“若迟疑不决,为魔主给的利益屈服,才是对穆晓霜最大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