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轶上楼,忘了把盒子还给福祥,被正在喝酒消愁的傅荣卿看到了,骂道:“不是让你还回去吗?他要实在不要,你就扔了,直接扔了,不要再拿回来!”
“爷,不是,福祥找您,有话说…”
门口的人听到声音已经瑟瑟抖了,甚至有点后悔跑这一趟,硬着头皮迈步进来,“傅,傅少爷…”
福祥咽了咽口水,默默看唐轶。
“你在楼下打算怎么说的,上来就怎么跟二爷说,别怕。”
唐轶推了他两下。
傅荣卿放下酒杯,下巴抬了抬示意他坐下:“说吧,你们商老板又想怎么样了?”
“不是商老板的意思,这趟上来是我自作主张。”
福祥拿着木盒子回来了,一并带回来的,还有一个平安符,他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平安符,支支吾吾半天,“商老板,我把这个还回去了,傅少爷了火,说不要,让您怎么顺手就怎么扔了吧。还有这个平安符,是富太太昨天给你求的,傅少爷说你爱要不要,他只管把东西替他娘送过来。”
福祥低头,“您看,你要是不要?”
“平安符?”
商昀秀打开木盒子,看到和玉牌躺在一起的红布,表面仔仔细细绣着平安二字。这东西商昀秀有,很久以前他的爹娘也替他求过,保佑他平安长大。他现在平安长大了,又得了一个平安符保佑日后的平安……
白知秋原来并不怪他吗?
不怪的。
“你回去休息吧。”
商昀秀将两样东西都收下。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商昀秀坐在那里床边不愿动弹,思绪飘回到了与傅荣卿相识的那些日子。
在这种几乎窒息的沉默中,商昀秀的内心战斗愈激烈。他的理智告诉自己,他的选择是正确的,是必要的牺牲。但他的心,却在无休止地质疑和反思。
爱情和责任,在他的世界里,似乎永远难以和谐共存。
透不过气了,他便站起身,走向桌旁的窗户,推开窗让凉风灌进来。
“结婚…结婚是个难得的机会。”
商昀秀低声自语。他知道,即使心中有千万个不舍和遗憾,都要结束了。
“商昀秀!”
傅荣卿站在楼下喊他,这个位置正好靠着窗,喊他的人醉醺醺的,让风吹得站都站不稳。
“商昀秀,听着,我傅荣卿不要你了!”
傅荣卿喊得太大声呛着了,捂着胸口咳嗽。
“知道了,傅少爷快回去睡吧,天冷又落雪,站久了会着凉。”
商昀秀退了,几步将窗帘拉上。
日子到了辛苗不愿回国,除非科林陪他一起,任他怎么胡闹,科林也只是将他送上飞机,“商老板,你多多担待吧,路上也托你帮我照顾照顾他。”
“科林先生请放心。”
辛苗一开始不和商昀秀说话,或许是坐得太无聊,又用那种好奇的眼神打量他。商昀秀刚开始并不在意,也随便他怎么看,时间越长忍无可忍,放下手里的报纸,“辛少爷是不是有话要和我说?”
“我觉得应该是你有话要和我说。”
辛苗拿走他的报纸,这一路他都盯着看,不知道有什么有趣的,奈何辛苗只是勉强能说中文,还看不懂字,于是把报纸又还给他,“商昀秀?”
“对,商昀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