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很满意她现在的表情,故眼底有了得逞的笑意。
宋南枝却觉得这笑意分外刺眼。
“柳姨母想说什么?”
她问。
柳氏原本不想将真相告诉她的,可想到女儿的死,她满腹仇恨,只想看到宋南枝也如她一般痛苦,故她索性直言不讳的将自已当年为了宋府女主人的位置,如何勾引宋秉文,以及害死亲姐姐的真相全都说了出来。
她所言的真相与宋南枝之前所猜测的差不多。
如柳氏所愿,宋南枝听完后面色当即暗沉了下来。
不过,她并未当场发难,只是不能理解:“你与我娘亲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为何要如此害她?难道就为了一个男人?”
柳氏毫不悔改:“不可以吗?”
宋南枝闻言,终于忍不住骂道:“你简直是疯了!”
柳氏毫不在意:“我是疯了。”
她冷笑,语气带着几分不甘:“凭什么?凭什么,她能风风光光嫁进尚书府,而你外祖父给我相看的亲事却是一介武将,只因两家从小指腹为婚。既是指腹为婚,为何嫁过去的不是姐姐,而是我?
你祖父说,姐姐看中的是宋秉文,凭什么她看中谁便能嫁谁?我却不可以?他们对我实在太不公平了!”
柳氏越说越气,面容也逐渐扭曲起来:“他们偏袒姐姐罢了!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姐姐学识好长得好,琴棋书画诗酒花茶样样精通,而我学什么都不及姐姐,所以他们便看不起我。
世人皆知柳府双生子,姐姐沉鱼落雁,知书达理,却从未有人提及妹妹。
明明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为何她是皎皎明珠,而我却无人问津?
她是姐姐,为何就不能让让我?纵然她有的,我也有。可为何在婚事上,她能选择,而我不能?
这叫我如何甘心?”
宋南枝:“所以从那时起,你便打定了主意要抢走我娘亲的一切?”
“不错!凭什么她嫁得?我便嫁不得?你外祖母想让我嫁给一介武夫随军去边关吃苦,我偏不!”
她又说:“要怪也只能怪你的好父亲禁不住诱惑。他想事后装糊涂,说什么误将我当做姐姐,可我知道他是贪心。
这世上,没有不偷腥的猫儿。要怪也只能怪姐姐当初眼拙选了他,否则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宋南枝反驳她:“你口中的咎由自取,其实不过是你为自已的卑劣恶毒找借口罢了!
娘亲的确看错了人,可若不是你处心积虑谋算,她又何至于此?说到底,不过是你嫉妒发狂有心谋害罢了!”
柳氏一噎,而后冷、道:“那又如何?她终究是输了!如今的宋夫人是我,世人也只记得我才是宋府的当家主母,而并非是她。”
宋南枝:“娘亲是输了,不过不是输给了你,而是输给了亲情。她太过信任你,所以才会对你毫不设防,以至于得知真相后无法接受自已的好妹妹竟会对她下此毒手。
你纵然做了这宋府的主母又如何?他最后还不是又纳了三房妾室?你所努力得到的一切,他只需一句话便能让你一无所有。
至于你说的一介武夫……”
宋南枝嫁入将军府后,倒是有所耳闻。
当年顾家祖母与柳家祖母是手帕交,俩人又恰好一同怀孕,于是二人口头定下指腹为婚的婚约。
若为一儿一女待双方成年后便来上门提亲。
结果,柳家祖母生的是双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