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爹之前的欠条你们还能找到吗?”
如果再加上欠条,人证物证俱在,秦家无从抵赖。
“欠条……”
但赵姑娘皱着眉头,似乎是不大记得清了。
“欠条在我这里。”
赵大娘忽然从门里走进来。
她方才在门外听到了一些只言片语,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她从胸前掏出一张折的很小的纸条,一点点展开:“当初老头子没还清债,我也就没把欠条给他们。薛少爷,可是这欠条有问题?”
阿雪接过欠条,细细查看。
果然,欠条上也白纸黑字的写着“三钱利息”
。
秦家在溪客县一手遮天久了,竟连这种触犯律令的事情也毫不避讳,半点掩饰都懒得做了。
阿雪道:“是这利钱太高了,不符合律令。”
“云师爷也这么说,”
赵大娘叹了口气道,“只是在这里,他们秦家就是王法。”
阿雪看着她的眼睛问:“那赵大娘你想不想推翻这‘王法’?”
赵大娘吃了一惊,随后笑道:“薛少爷说笑了,这‘王法’哪里是我一个糟老婆子想推翻就推翻的。您不要再同我开玩笑了。”
“我说的是真的,”
阿雪道,“鸿融赌坊的事情,不单单是您一家碰到了。甚至,比您更惨的人家也大有人在。”
比如王大娘一家,甚至因为“赌”
牵扯进了许多事情中,最终丧了性命。
“世人都笑‘蚍蜉撼大树’,然而怎知,千万只蚍蜉合力之时,如何不能撼动大树?”
赵大娘垂下眼睛不说话。
她当然想。做梦都想。
然而……
寂寂的风声拂过夜色,草木微动,树影摇曳。
空气里似乎只有几人的呼吸声。
“我知道薛少爷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