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跟我说话的?没大没小?”
医生也凶,叶桑榆无语:“行了,都不许吵了!”
她指着向非晚:“你,跟医生回去。”
她又指着冬青:“你,把她给我看住了,再出来就告诉我!”
“还有……”
她的手晃了晃,没指,毕竟是长辈,两鬓头都白了,“还有您,不要凶了,她人不是在这里吗?吼什么?怕她肋骨碎得慢,你干脆给她一脚!”
叶桑榆说完,气鼓鼓地走了。
剩下三人,你看我,我看你。
冬青趁着两人火,赶紧扶着向非晚往里走。
医生当然还是把两人训了一顿,让冬青把叶桑榆叫过来:“她也有份,是她把晚晚肋骨弄碎得吧?我就该想到,能让她这么没骨气的,就只有她了。”
冬青心想,您说的可真对,苦楚道:“您也知道。”
“我能不知道?”
医生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有次叶桑榆被树上掉下来的虫子吓到,她开直升机撒药,把家里的树都给喷药了,差点没把她爹药死。”
冬青听着想笑,向总以前真是小憨憨。
听从医生指令,她只能打给叶桑榆,意思是两人换班行不行。
虽然她恨向非晚,但是没想是这样弄伤她,万一残废更糟了。
她不想欠人情,答应晚点过来守夜,冬青因此被向非晚豁免,不用自罚了。
冬青在微信上问叶桑榆:你说的晚点是几点啊,向总现在看我的眼神已经很有杀气了,你回家再过来应该挺快吧?
叶桑榆:等着吧。
叶桑榆压根没回家,直接往青檀寺去了。
她循着之前的路,又回到偏僻的小门,和小沙弥说帮向非晚取东西,小沙弥帮忙开了门。
叶桑榆拉开房门,有一股浓郁的焚香味道,暮色照进来,房间的一切被涂成暗红,威严肃穆中透着悲壮。
香几乎燃尽,只剩下点点星星在闪,她环顾四周,最直观的,是红黄两种颜色。
红色是给在世活人的延生牌位,黄色的给过去祖先的往生牌位。
叶桑榆内心有种预感,往前走看到自己名字,她的猜测被印证,再往前看是许云苓的,估计是向非晚的母亲。
她记得向非晚面上每次淡漠的反应,但内心其实还是希冀母亲活着。
再往前向秋水的,之后是半夏和冬青,之后……
叶桑榆愣在那,为什么没有向非晚自己?
她又回到红色往生牌位那边,不出意外看到向家的的祖先,以及两年前离世的向叔华。
再往前她看见叶家爷爷奶奶的名字,没有爸爸妈妈的,她愣愣站在原地半晌,给功德坊里上了一炷香。
离开之前,叶桑榆正赶上负责人要下班,她特意问了向非晚那间功德坊。
负责人念叨:“按理来说,是要保密的,但是她本人交代过,你等同于她,所以告诉你也无妨,等我来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