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桑榆吹完头,冬青做了份夜宵给她。
她坐在茶几边上,失神地盯着虚空,机械地咀嚼。
“桑榆,你吃完先休息,快天亮我再走,”
冬青顿了顿,小声恳求道:“别让向总知道我来过,就说药是你给她上的。”
她没做声,冬青拿来汤匙给向非晚喂水,起初还算安静,后面似乎做了噩梦,哭得厉害。
冬青照例打算用老办法叫醒她,从抽屉翻出个绷带似的东西往她手臂上缠,只是绷带内侧带着软刺,叶桑榆蹙眉:“你在干嘛?”
“除了疼痛,没有办法让她醒来,她会一直难受。”
冬青满眼无奈疼惜,“我有几次没叫醒她,她一直哭到天亮,最后都抽搐了。”
叶桑榆挡开她,叶桑榆冷清着脸:“那多疼啊,你不会哄她睡吗?非得叫醒她。”
冬青内疚又自责:“我哄过,哄不好。”
“……”
叶桑榆认命似地叹口气,坐在毛绒地毯上,俯身抱住人,轻轻抚顺她的后背。
向非晚的哭声渐渐小了,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试图往她怀里蹭。
叶桑榆起身靠过去,将人抱在怀里,哄小孩儿似地一下一下拍着,向非晚呼吸声平稳,再次睡熟。
冬青看得惊讶之余,又有些心酸,低声说:“桑榆,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
“你和向总真的不能一起了吗?她很爱……”
“不能。”
叶桑榆打断,语气格外冷漠:“我恨她。”
那根刺,一直扎在她心上,伤口早已溃烂不堪,无法治愈。
“恨的背后,真的不是爱吗?”
冬青像是在自言自语,苦笑道:“你这两年很苦,但是你不知道,向总过得更不是人过的日子。”
叶桑榆没做声,冬青半晌有些泄气:“如果你不能理解她,且完全信任她,那你确实配不上……”
冬青被那一记锐利冷眼看得打怵,沙上的人突然翻腾,叶桑榆没刚好气一把推开:“滚开。”
“桑榆,你别对向总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