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栗唇瓣颤抖,红着眼看着沈盛。
沈盛躲开他的视线,说:“林容最近也不好过,他工作没了,心情不好,我对他又缺少关心,钻了牛角尖又误会了我们,你也不是没有原因。”
太过震惊,苏栗眼瞳瞪大,身体僵直着,披在他身上属于沈盛的外套滑落都未有反应。
沈盛看向他说:“就算你报警,也没有什么,你不报警,我可以给你补偿五百万。”
苏栗眼泪落下,缓缓闭眼,几个吐息后他机械般点头点头再点头。
“喝个酒差点被伤害,补偿五百万,好啊,怎么不好呢。”
沈盛看着他悬在鼻尖上的泪,欲言又止。
苏栗扭头,用指腹擦去泪水,疏离又冷漠道:“我要在这里下车。”
“我送送你……”
沈盛所有的话,在看到苏栗远离他的动作时哽在喉咙。
车子停下,苏栗下车。
从小小的车窗缝隙看去,他背影瘦弱萧条,在风中瑟瑟发抖。
回去的路上,沈盛脑子里一直回放苏栗无声落泪的一幕,他的手紧握成拳,眉骨弓着,最后,他深深闭眼,对司机开口道:“回去。”
宽敞的柏油路,司机利落调转车头,车子线条在夜空中快速穿梭如一道闪电。
苏栗回到家的时候,身体还在发抖,一身的酒味让他的脑子发出要立刻去洗澡的意念,但他不想动。
他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
林容的举动确实让他想起了很不好的回忆,但不会将他打击到让他哭出来。
原因是在沈盛身上。
终究是这段时间沈盛对他好,让他产生了错觉,才会在见到沈盛的那一刻,顿感委屈。
但沈盛字字诛心,这才让他落泪。
“真是丢人。”
苏栗抬起手‘啪’给自己一巴掌,让自己清醒清醒。
就在这时候,他的门铃响了,想不通这个点还会有谁来找他,苏栗步伐缓慢去开门。
略微抬眼,他就看见了那颗仍会让他心悸的喉结小痣。
沈盛看着头发软趴趴、眉眼低垂、浑身脏兮兮的苏栗,想起了路边流浪的小狗,可怜地让人心疼。
沈盛深吸了一口气,“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口无遮拦,在你本来就害怕伤心,需要人陪伴安慰的时候,忽略了你的感受。”
苏栗呆呆地看着沈盛,似乎没想到他会再来找他。
“你,你是来劝我不要报警的吗?我接受了你的五百万不会去报警的。”
苏栗有些傻愣。
沈盛此刻觉得自己真是畜牲。
沈盛说:“不,你去报,我可以给你作证。”
苏栗愣住。
沈盛说:“我错了,我也会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
苏栗还在发愣。
沈盛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今晚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