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这天气还要持续多久。”
同一时刻,另外一个人也说出了同样的话。
这是京畿郊区的一处占地极广的宅院。宅院外墙并没有显得多么大气磅礴,在这一片皇亲国戚遍地走,寸土寸金的地段,这宅子就像是这宅子的主人,表面上并没有如何显山漏水,但实际上,真正进入宅子的人才能体会到这其中的大气磅礴。
说出这句话的人正慵懒地靠在人工打造的湖水中心厅中。
湖水呈现一种标准的圆形,圆形外面则是两边分开,一半用玄石铺底,一半用鹅软石铺底。
亭子眨一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但仔细看去,支撑亭子的四角全都是用的黑金木,传说小小一块都简直连城的通灵木料被这处的主人毫不在意地做成了支撑亭子的木柱。真正懂行的人恐怕见到这个,都会抑制不住恐惧地吓昏过去。
因为……因为哪怕是当今天子手里也只有小小一块黑金木,被珍而重之地做成了一个摆件,就珍藏在书房内。
这处主人真正物力财力恐怕已经到了让人恐惧的地步。
亭子中的人松垮垮地披着一件藕粉色的外逃,病恹恹地坐在亭子里,无聊地伸手在空中挥了挥:“雨怎么一直都下不大呢?”
伸到半空中的手被一个黑衣人握住。
黑衣人顺势坐在了藕粉色外衣的那人身边,伸手拢了拢对方大开的衣领:“既然知道要下雨了,当心着凉。”
男人挥手甩开黑衣人伸出来的手,动作中,粉色的外套因为动作被更加拉扯开了些。外套的主人长了一张极其让人惊艳的脸,如果单单只是看这人的这张雌雄莫辨的脸,很容易让人晕眩在这张脸所流露出的清冷的艳色之中。
不过这脸的主人显然心情并不好,皱着眉头一巴掌扇在了黑衣人的脸上:“滚!”
黑衣人盯着脸上的手掌印,垂眸依旧神色温柔:“别着凉了。”
啪!
粉衣人又是一巴掌落在了对方的脸上,厉声质问:“我问你,为什么雨没有下大!!为什么这该死的雨没有大!!”
黑衣人就像是没有感觉到疼痛似地,从身后的随从手里接过一件披风,起身为对方披上。
可这行为对方并不领情,反倒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一把短刀,眼睛都不眨地砍断了黑衣人的右手。
右手被砍断之后鲜血飞溅,但是那黑衣人只是停了一下,接着就好像是在面对撒娇的情人一样,无奈却依旧温柔地解释:“乖,披上衣服不要着凉。只是一些小问题,不足为虑。”
粉衣冷哼了一声,终于扔掉了手中的刀:“小事?方家那条老狗突然失去联系是小事?马腹,枭阳,旱魃,我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在南边布的局被人直接连根拔除是小事?如果一切顺利,这京畿的天空早就应该大雨倾盆!结果现在呢?黑云压城但是却全都是这该死的小雨,你说这是小事!?”
黑衣人弯腰捡起地面的断臂:“是小事。只不过是几个大门派的年轻弟子。”
粉衣听到这句话突然眼中闪过惊恐:“大门派!?什么意思?你瞒了我什么?到底是什么门派??上界那些狗,东,西下来了??”
黑衣人把断手放在手臂的缺口处,缺口自然愈合。愈合之后黑衣人活动了一下新接上的手臂,坐在粉衣的身边,伸手环住了粉衣,把对方整个人抱在怀里,无比怜惜地用干净的那只手抚摸了一下对方的头顶。
“不要害怕,禁制还在呢,那些大门派不可能突破禁制从上面下来,再说,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出世这么久,根本不屑于因为某个小国的事就出手干预。方家出事是因为方家死人太多怨气太重,不小心被奎宁盯上了,其他则都是一些不成气候的仙家弟子做的。”
粉衣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黑衣继续道:“快了,就快了,我们等了这么久,不在乎再多等几年。只要事成,我们就能重新打回去,把当初那些欺负你的人全部解决掉。”
粉衣双手狠狠搅着黑衣人的衣领,眼神中全都是阴狠:“到了那时候,我要灭蜀山满门!我要废了那个老畜生的元神,我要把砍掉蜀山所有人的四肢把他们装在水缸里,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黑衣人点头:“好,我帮你。”
“不,我要亲手!”
黑衣人:“好,都听你的。所以,再忍忍,西边和北边都已经成气候了。南方的变故只是让该来地拖后了几天而已。我们忍了这么久,只不过是再多忍几天而已。”
说完,黑衣人眯着眼睛,透过湖中亭的屋檐,眯着眼睛望向天空。
只不过是多等几天而已……
很快,很快他们就能够突破限制,打回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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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张彬彬陈卓分开的时候,张彬彬直接把其中赶制出来的那个木鸟送给了易明云。
虽然张彬彬送东西的最初目的肯定是不想留着这个粗制滥造的东西碍眼,但是易明云却非常喜欢。
多亏了他最近频繁使用张彬彬的东西的福,他感觉自己气海之中的灵气正因为使用而缓慢增长,而且他惊讶地发现,随着灵气的增长,武器库里面的一些被封印住的灰色名字正在慢慢变浅。
这简直就成了动力。
所以尽管易明云现在手里的代步工具其实不少,但是他却更喜欢使用这些需要运用灵力的东西。
木鸟速度不慢,还没有到傍晚,易明云就找到了一个小山村,请教了村民之后,就投宿到了距离村子不算太远的半山腰道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