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乐知蹲在那儿看何其,一口气抽上去没吐出来。
何其也差不多。
当初在何乐知失恋后姗姗来迟的戒指,被何乐知直接寄到了何其这里,想着挺贵的让她熔了做个戒指耳饰什么的,他连包装都没见过。
何其最开始怕他万一还想和好的话以后管她要,随手塞到何乐知房间柜子一角,后来完全忘了。
这会儿母子俩的想法完全一致——早知道直接扔了得了。
“我的……”
何其看看他俩,“……吧?”
何乐知往她手里一塞,说:“那你快拿走。”
何其接过来揣睡衣兜里,故作自然地说:“晚安儿子们。”
何乐知空洞地点点头,一看就是脑子在极速运转。
“晚安,姨。”
韩方驰笑笑说。
何其出去了,韩方驰在那儿换被罩,何乐知蹲半天了,还没起来。
“想没想好怎么说呢?”
韩方驰垂眼扫他。
“还没有。”
何乐知站了起来,往床上一躺,把被罩压住了。
“起来。”
韩方驰碰碰他膝盖。
“起不来了。”
何乐知赖着不起,看着韩方驰,“我失落。”
韩方驰失笑,“你整对儿戒指藏衣柜里,一脸心虚。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先失落上了?”
何乐知说:“你不懂。”
“我是没懂。”
韩方驰朝他伸手,何乐知握上了,韩方驰把他拉起来,说,“一边站着去。”
何乐知说失落并不是假话,他失落的点别人不能明白。
买过戒指的事何乐知记得,他既然要给韩方驰最好的,他必然不会让韩方驰没有。
他曾经在韩方驰睡着之后,蹲在床边拿一根线去圈他的手指,为了要精准数据。没再找之前那家店,数据报给了他做首饰的大学同学了,走后门让人给他插队给他做一对。
同学问什么时候要,何乐知刚开始给的时间是韩方驰生日之前,同学说那肯定来不及了,何乐知于是说明年七夕前。
现在有了这一出,他再送出去的就成了被人知道后的补偿,全变味儿了。
何乐知靠墙往那儿一倚,低着头,一脸郁闷。
韩方驰套完被罩去洗漱了,回来何乐知还在那儿罚站呢。
韩方驰关上门,过去抱着他,把他往床上一扔。何乐知自己挪到正确位置,摆烂地侧躺着。
“你是不跟我演呢?”
韩方驰关了灯,问他。
何乐知没说话,韩方驰笑了,说他:“不跟你计较,别失落了。”
“没演。”
何乐知说。
“我呢?我得处几年能得到一个戒指?”
韩方驰逗他,“两年能吗?”
“啊!”
何乐知崩溃地翻身平躺,更不想说话了。
韩方驰不知道他怎么回事,笑着说他:“你行了,过来睡觉。”
何乐知翻过来,把脸往韩方驰肩膀一挨,不吭声。
韩方驰说:“没事儿,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