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黎你知道我多么喜欢……多么看重你嘛,为你付出一切都愿意的,可是我却常有一种我的满腔热血得不到你重视的感觉,你到底有没有看见过我的真心啊,唐黎我……”
突然,唐黎把头猛地转了过来眼角斜看着背后的薛颜珂。那双寒星似的眼睛让他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满腔的愤慨都统统化为乌有。薛颜珂发现自己接下来本来脱口而出的话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成了空白。
“我本来想说……”
唐黎声音死板低沉,“对于期末考试英语考13分的你,我是比较想剥夺任意外出的权力的。”
“但我看你对此似乎相当不满啊。”
唐黎面无表情看着他,面无表情却让薛颜珂看出一百种复杂神色,让他没道理的……怂了。
“刚才听了你的话语,感觉我似乎亏欠你好多啊。”
唐黎把头转回去,“以前没察觉到你的内心真是抱歉了啊。”
“不是……不。我的意思是说……”
薛颜珂心里变得更慌了,看着唐黎想要解释,向来从善如流在他人眼里进退有度的他此时想是得了失语症一样。“……我错了。”
唐黎不知道有没有把这句话听进去,他坐在椅子上轻轻说:”
既然你愿望这么强烈。那就成全你吧。”
……
机场候机室,带着蓝色口罩和黑色帆布棒球帽的少年静静的坐着,手里拿着一份机场供应的英文报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身边坐着一位带着遮住半张脸大墨镜的长发男青年,男青年似乎极为困倦把头倒在少年肩膀上,有一眼没一眼地看他手中的报纸。
薛颜珂盯着其中一个单词,使劲儿回想它的意思。感觉自己好像是曾经背过,但是就是一时之间记不起来。
“aterialis,意思是唯物主义。你应该在政治书上看过的。”
唐黎懒若无骨把头从他肩膀上抬起来,“颜珂我渴了,去给我买瓶水。”
薛颜珂点点头,把报纸递给他看起身去为他买东西。
“哦,我还想吃鳕鱼三明治。”
薛颜珂有些无奈:“唐黎,机场的东西说不定不新鲜,不一定好吃的。”
“可是我想吃。”
薛颜珂笑笑,还是转身去为他办事了。这次带他出来是让他顶替了岩岩助理的位置,本来唐黎工作就忙这次是打算不浪费时间的。被薛颜珂这么一要求唐黎面无表情地放了岩岩假,一应事宜全交给薛颜珂来忙。而且这次唐黎也似乎有意刁难他,除各类文件处理都给他看以外,连端茶倒水按摩洗衣都开始全丢给他了。做的不好还要遭受王之藐视,面对这样的“看重”
,薛颜珂倒也真的如同他所说的一样,对这一切都甘之如饴。
看着人走开,唐黎把报纸丢到一边眼里写满了沉重。往日生气不绝的神色却如同一潭死水,他把放在牛仔裤里静音却一直来电的手机拿了出来,看着那上面十几个来自与同一个人的电话沉默了好几秒。
他把电话给接了:“哥哥。”
“阿黎你在哪!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那边出什么事情了吗?”
唐炽邪紧张万分又无比慌乱的声音一接通就传了过来。
“我在机场。”
“你在机场干什么!你要去哪?”
“回京城……”
“不可以!”
唐炽邪声音变大一口回绝,“绝对不可以!阿黎,你现在就呆在南方,找个地方一个人待着谁也别告诉!你千万不要回来!”
唐黎停顿了一下:“大哥?”
“家里出事了!京城里已经有人落网,那个人为了减刑把过往贿赂交互过的一票官员举证了出来。爸现在已经被一口咬死了,已经被掌握了足够的证据!今天晚上媒体就会进行曝光,到时候名单上的人包括爸爸一个都不会有好下场!”
唐黎垂下了眼:“……哥。”
唐炽邪像是努力想把事情说得轻松一些,但是却完全没有做到:“现在爸的一切财产都要受到盘查,而唐氏旗下的公司,包括我的产业现在也是检查的范围……同样也包括唐氏娱乐,这样一来想必公司的名誉和我们的名声会受到很大的负面影响……这种坏影响不可能被避免,因为……”
唐黎淡淡的打断:“因为我,因为我很出名。”
“……我没有怪你。”
唐炽邪突然反应过来唐黎的过分冷静,“阿黎,你怎么了?你千万别回家来啊,爸妈已经……”
突然之间唐黎把电话挂断了,白皙的眼下皮肤阴影更重了一些。他的眼睛古井无波,没有一丝神采。
他把放在薛颜珂座位上的黑色挎包拿了过来,找出随身签字笔把夹层里面的几封文件拿了出来,一一在最后署名处签好字。当把这些都做好的时候他把一切都归回原位,看起来无比正常。
唐黎拿着行李站起来,拍了拍身边一个金发碧眼男人的肩膀,脸上带着笑意:“exce,iuldgotothetoilet,canyouhelpforaontheretolookafterygga”
那个外国人似乎没有见过这样美得如同女士一般的男人,慌忙之下便满口答应了。唐黎冲他感激一笑,将随身墨镜取下来放在了行李上插着口袋走开了。
薛颜珂在小外卖窗口排队等着,水倒是好买,当鳕鱼三明治需得新鲜,唐黎口里娇贵,要是不好的东西他必定不会下口去尝。既然是他想吃,就得给他找到最好的。直到买到了三明治一看手表,居然已经快过了登机时间了,他心下懊悔拿出手机看唐黎有没有打他电话。
唐黎没有打电话,相反倒是发了几条简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