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从铁窗飘进,我努力踮起脚尖。
轻轻一动,脚踝上的铁链叮当作响。
宴九司派人来接我的时候,山风拥着雪花混杂着寒意。
我突然想起来了,这是我在鳏夫山的第三年。
“宴少让我接你回家,参加他和林依小姐的订婚宴。”
宴九司的司机还没走近,便掏出手帕捂住口鼻。
他嫌恶地扭过头:
“姜小姐,你为了让宴少同情你扮可怜,我能理解。但是你也不用把自己弄成这幅鬼模样啊!”
“怎么说你也曾经是京圈里的体面人,为了和林依小姐争宠,藏身在深山里的一间破屋,屎尿都在一处,呕……”
他说了两句就干呕起来。
“你这么作贱自己,真是让人恶心的想吐!”
他只是站在门口,神态倨傲地远远瞥了我一眼,没有发现我破烂长裤下粗大的铁链。
换做以前,他都不敢跟我大声说话,更不敢直视我。
只怕宴九司疯魔起来,缝了他的嘴,挖了他的眼。
可我,早就不是宴九司心尖尖上的人了。
我哈了口气,暖了暖手,低眉顺眼:
“麻烦您去隔壁找李虎,我有话跟他说。”
司机神色不耐,可眼睛一转,突然嗤笑像是明白了什么。
没等我解释,他朝门外喊了一声。
天寒地冻,李虎答应给我开启铁链的条件是。
再陪他睡一次。
我颤抖着双腿从茅屋里出来,腿一软,跌倒在雪地里。
司机十分不耐烦催我上车。
“你这狐媚子伎俩对我可没用!”
他干脆拽着我的胳膊,把我拖拽到车上。
单薄的衣衫隔不住雪地的冰冷,被他强行拖拽。
我被混着石子的冰渣磨蹭着身上最柔软的地方,痛的死去活来。
“叫什么叫?你刚才在屋里还没叫够?!”
“真浪!”
我的心脏有一瞬间的停滞。
再冷再疼,我都死死地咬着牙。
忍着,绝不发出一丝声音。
没想到,三年后,我能重新回到云城。
我以为我会烂在山里,几年后化成路人脚下的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