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喝酒也就算了,还得虚与委蛇哄领导们高兴。
“烦死了。”
蔡可宁仰头,顺着风往后捋了捋头发。
裴微放开她,说:“你走几步我看看。”
蔡可宁听话地朝前走了几步,走姿略微向前冲,虽看得出醉意,但还算平稳,倒不像她刚下车那副样子。
“醉了?”
蔡可宁揉着脸,说:“到极限了,再喝下去肯定不行。”
“刚刚装的?”
裴微这时的神色缓和了些,看着蔡可宁的眼神显现出温柔。
“嗯,喝第一轮就得开始装了,从头演到尾,好累啊。”
“赚钱好难,我就五千块一个月,怎么还又当司机又陪酒。”
蔡可宁说话语速偏快,整个人正处在飘飘然的状态中,大脑也处于兴奋状态。
裴微道:“看来以后想不喝也不行了。”
“没办法,上了酒桌身不由己。嗯,我想过了,以后只能装醉,去卫生间装吐,或者,或者偷偷把酒吐毛巾里。”
“你酒量不错?”
“一般。”
蔡可宁手一挥,“但我家都会喝酒,以前夏天,我家吃完饭会喝自己浸的青梅烧酒或者杨梅烧酒,我妈说喝酒能解暑气。”
“所以”
“所以什么?”
蔡可宁转头,看见裴微脸上罕见的促狭笑容。
“所以你以前跟我喝酒两杯就倒,也是装的?”
蔡可宁愣了几秒,她的大脑一下子有点宕机,成了一团软绵绵又热腾腾的浆糊,她搅啊搅,终于把裴微提及的陈年旧事给搅出来了。
“你说什么呢,我没听懂。”
裴微:“真的?”
“忘了。”
“真的忘了吗?”
眼前的路灯折迭出一个个美妙的重影,夜风吹来凉凉的正好,而道路两旁的常青树一年四季都那么枝繁叶茂,街口支起了几个小摊,卖烤肠和烤红薯的,飘着一股淀粉和热油的香气。
蔡可宁捂住耳朵,将脸别到一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呢!”
她走得偏离了轨道,裴微将她牵回来,顺势就轻轻捏住她的一只耳朵,蔡可宁及时将脸捂住。
“原来,你以前都在骗我呢。”
裴微音量不高,顺着风传到蔡可宁耳朵里正是格外绵软又令人心痒的力度。
“我没有我没有!”
蔡可宁呜呜囔囔,“换个话题吧我们,换一个换一个。”
指尖的触感逐渐滚烫,裴微及时收手,笑道:“那好,换一个。”
裴微另一只手又拿出一个小小的保温杯递给蔡可宁。
“这什么?”
蔡可宁问。
“蜂蜜水,喝点吧。”
“给我喝吗?”
蔡可宁还沉浸在刚刚羞恼的情绪当中无法自拔,傻瓜问题得多问几个才能缓缓。
“不给。”
裴微又将杯子收了回去。
蔡可宁回过神来,也知道裴微跟她开玩笑呢,她很吃她这套。她当即将裴微的手挽进怀里,像从前一样跟她撒娇,说我渴了啊,我想喝,你给我喝一点嘛。
裴微重新将杯子递回来,蔡可宁拧开杯盖,仰头的瞬间被风一吹就清醒了几分,她和裴微已经不是从前的关系了,这样做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