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斑长桌前,殷老丈端坐在胡凳上,捧着酒杯一脸陶醉地品着,嘴上还念念有词,“好酒,清澈甘醇,回味无穷,乃是用上好的泉水和谷物酿造而成,如此香甜的味道,必是加了其他东西。”
桑榆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夸赞道:“殷老丈好见识,这里面加了些白糖调味。”
在清酒中加入白糖可以提高酒的甜香,这个法子并不是什么秘方,只是白糖精贵,放的少了没味道,放多了又舍不得,不愿意折腾罢了。
百姓自家酿酒也不会考虑这些。
桑榆酿的时候特意挑了一桶加了白糖,想着小娘子们喜爱甜酒可以尝尝。
有的人喜欢酒本身的味道,权当多一个选择罢了。
殷老丈没想到桑榆会直接说出来,愣了一下道:“你倒是实诚,只是这个白糖应是加少了,有些不美了。”
桑榆不言,心里吐槽道,都加了那么多白糖还嫌不够,一个个都是抱着糖罐长大的吗?
一旁的张老丈笑骂道:“你这厮好生烦人,有好酒还不知足,光挑刺了。”
殷老丈才不理会张老丈的话,“桑小娘子的手艺真是太好了,若是我闺女可就太好了。”
张老丈怼道:“怎的?你是没有闺女吗?平白惦记人家做甚?若要我说,认闺女还不如认作儿媳妇,闺女早晚是人家的人。”
殷老丈一顿,端着酒杯,还真认真思考了起来。
桑榆连忙打断二人做红娘的心思,问道:“老丈是来买酒的吗?”
殷老丈回过神来道:“你送我的酒已经喝完了,本想等你开店再来买些,哪知道你迟迟没有动静,我就自己寻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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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好个面子。”
张老丈拆起来殷老丈的台,“自个不好意思找你,就拉着我来。”
殷老丈脚下生力,踢了张老丈一脚,“你混说什么?”
桑榆见两人又打闹起来也没阻止,就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笑骂。
说起来,殷老丈和张老丈性子完全相反,殷老丈豪爽大胆,好面子,张老丈却有点胆小怕事,凡事谨慎,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怎么会成了朋友的。
拉扯了一阵子,两人说起了琐事,张老丈近来日子过的不错,自从那件事后,张大郎似乎成熟了很多,每日上午没事就帮着张老丈卖胡饼,也更加体恤妻子周氏的辛劳,两人倒是越过越恩爱了。
也因此张老丈才有时间四处溜达。
殷老丈不用说了,基本上每日都是闲的。
说到最后,殷老丈问起了桑榆酒肆开业的事。
“暂时还没定何时开业。”
桑榆笑笑,“我前几日去县衙办了几件公事,就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