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话结束,辛丽雅弯着腰,整张脸埋在双手中早已泣不成声。
那句保重何尝不是在说她与单佳欣。
行差踏错一步之后四人走向不同的人生,只剩下还没反应过来的辛丽雅独自伤感中。
芫伯倒是很冷静,放下手机后还轻轻拍了拍辛丽雅的肩。
不管恨意还是友情都随着这句再见彻底拉下了帷幕。
接下来还剩下个姜微。
单佳欣无心讽刺姜微脑子有病,芫伯倒是真将这句话听了进去。
至于是真生病还是假有病,要看过才知道。
八点半的沅江市已华灯初上。
俩人吃完晚饭,辛丽雅被辛母接连几通电话叫下了楼。
芫伯换上辛丽雅准备的小礼服,估摸着姜微应该到了,才慢悠悠地坐电梯下来。
十二层,集齐了这家酒店最大的几个宴会厅。
走出电梯,走廊上到处是精心打扮出席宴会的上流人士。
与面无表情的芫伯不同,这些人或是露出标准礼貌假笑,又或是目下无尘只是昂着头走路。
在礼宾的带领下,这些人三三两两走进了其中最大的宴会厅。
芫伯出示邀请卡后,也跟随着接待从正门走进。
厅里金碧辉煌,柔和的萨克斯曲悠扬飘荡。
与走廊里看到的景象不同,这道宴会厅的大门好像带着魔力,杯觥交错间仿佛到处都是相谈甚欢的好友。
服务员送上红酒,芫伯捏着高脚杯环顾宴会厅,先看到了一脸无精打采被人包围着的辛丽雅。
随后在露台上终于找到了姜微。
她身穿一身酒红色长礼服,与杯中的红酒颜色倒是相配。
不过此时的她好像有些焦急,不停举起手机凑到耳边又放下。
随着没有反应的电话,她神色越来越阴沉,端着酒杯的右手剧烈晃动差点把酒洒了出来。
芫伯朝露台走去。
打开玻璃门时正好看到她怒气冲冲地将手机狠狠朝地上摔去,红酒也终于因为这个动作泼了半数出来。
姜微低声咒骂了句什么,边拍着裙子沾染上的酒渍,边不耐烦地将杯子随手放到桌上。
杯脚半边都悬在桌角边缘,刚放下就一歪掉到了瓷砖上。
咔嚓
清脆的玻璃破裂声彻底激怒了本就暴躁的姜微,她抬起脚踢向了剩下的玻璃残渣。
露台上顿时一阵噼里啪啦的撞击声。
看到这样一个根本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姜微,芫伯微微有丝吃惊。
她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情绪中,一双美目盯着那些碎渣像是还不解气。
几道脚步声由远而近,耳熟的声音在芫伯身后响起,似是很郑重地说道“我就说她脑子有病”
易衡。
芫伯转头去看,现果然是一身黑色西装的易衡,而他正在跟身边人说话。
那人一副银色有框眼镜,身材修长,目光冷淡地瞟了眼姜微的方向。
是岑丘白那个“扫把星”
他明显对易衡说的话不感兴趣,只略一点头就打算转身。
就在这时,岑丘白身形猛然一顿,有些诧异地看向了芫伯的方向。
但也只是一瞬,他视线很快飘向其他方向,右手缓缓插进裤兜里冷冷地说了句“走吧。”
“芫伯”
岑丘白想走,易衡却偏不如他意,抬头就跟芫伯的眼神对了个正着。
这家伙直接就无视了岑丘白,两三步跨上来兴奋无比地上下打量半天“你穿裙子真好看。”
“我谢谢你”
芫伯面无表情地看着易衡,着重地加深了谢谢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