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小殿下,臣女等雨停了再走就行。”
闻言,陆廷渊也没再理会她,抱着陆辞便离开了。
走出几步后,他才接过冯春手上的伞,冷声吩咐道:
“去给她们找把伞。”
冯春恭谨应喏,陆辞趴在陆廷渊肩头欢快地朝姜澂鱼摆手,后者回了他一个温柔的微笑,而后迅速掩去了眼底的落寞。
她想起前世,有一回她同陆廷渊出门游玩,回程时也遇上了这样的阴雨天。
那时他俩恰巧没带伞,陆廷渊便用手撑着身上的披风给她挡雨,为她营造出了一方无风无雨的小天地。
她整个人都被他拢在怀中,严严实实地罩在披风下,回到家时,也只是微微打湿了鞋子,身上无一处沾湿。
反倒是他,半边肩膀都湿透了。
而如今,怕是她淋再大的雨,他也无动于衷吧。
姜澂鱼苦笑一声。
等到陆廷渊和陆辞二人走远后,冯春才上前客气道:
“二位姑娘请随奴婢前来,这书堂都是有备用伞具的,只是你们刚过来,宫人可能还没来得及告知,二位勿怪。”
说着,便为二人取来了伞,并亲手将伞递给她们。
姜澂鱼和叶兰蕙接过伞施礼道谢。
见差事办完了,冯春便向两人告辞,抄小路去追赶陛下一行。
姜澂鱼和叶兰蕙也打上伞准备回宫。
路过方才陆廷渊同陆辞离开时走的那处拐角,却发现地上躺了一只香囊。
香囊样式普通,下面还坠着五色线穗,应是哪位妻子或母亲端午时给丈夫或儿子做的。
料子看着倒是好料子,只是上面的绣工就有些牵强了。
一面皱皱巴巴地绣着几支艾草和菖蒲的纹样,一面绣的是“安康”
二字,右下角还绣了一只小鱼。
而且边缘都有些磨损,看样子至少佩戴四五年有余。
姜澂鱼上前捡起地上的荷包,手指摩挲了一下上面的纹路,又凑近鼻翼闻了下,里面填充的香料早已经没有任何味道。
这是当年她做给陆廷渊的香囊。
她记得,有一年端午,陆廷渊见大臣们佩戴了这样的香囊,一问才知道,是家里的夫人给做的,于是便软磨硬泡着非要她也做个这样的香囊给他。
她迟迟未松口,不是不愿意给他做,是因为她的绣工实在是拿不出手啊。
最后实在拗不过,只能硬着头皮给他做了一个,又根据端午的习俗,往里填充了艾叶、菖蒲、苍术之类的香料。
心想,随他去吧,他愿意戴出门便戴呗,反正要丢脸也不只是丢她的脸……
没想到他还留着,还一直留到了现在。
只愿君心似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