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副画真是你画的吗?我从来没见过这种画法诶!”
叶兰蕙点点头,“这叫……素描,是以极细的炭条为笔画成的。”
昌平公主却疑惑道:“那皇兄为何会知道你真实的水平啊?”
叶兰蕙先是看了姜澂鱼一眼,才犹豫着开口:
“我曾奉陛下旨意,为先皇后画过画像,因此陛下是见过我的画工的。”
昌平公主这才恍然大悟般睁大了眼睛:“对,你是和阿嫂关系不错来着……”
说完话后,几人便互相道了声别,各自出宫去了。
此时,宫外停留的马车已经陆陆续续离开了大半,只余零星几辆还未走,其中有一辆很是显眼,四周还有穿着兵甲的侍卫,车前写有“谢”
字的彩旌在微风中微微飘动。
想必这就是宣平侯府的马车了。
姜澂鱼收回视线,先是登上自家马车同孟氏说了一声,今日要去宣平侯府一趟,让她先走。
孟氏也知道女儿同姜凝烟之间的事,刚才见姜凝烟出来时脸色不太好,便猜测应该是发生了一些不愉快。
她在心底轻叹一声,以崔老夫人偏疼姜凝烟那个劲,此时澂鱼回去,定是免不了被叫去延寿堂问话,或者更确切地说,是问责。
“你去吧,去完放心回来,别躲着不回家,祖母那边不用担心,记着,阿娘和爹爹永远站在你这边。”
孟氏叮嘱道。
姜澂鱼点点头,转身下了马车,朝宣平侯府家的马车走去。
到了马车跟前,她才温声说明来意:“徐夫人,荣国公府姜澂鱼求见。”
马车帘子被挑起来一端,宣平侯夫人见来人是她,连忙让等在外边的丫鬟放下脚凳,让她上了马车来。
宣平侯夫人出身东州徐氏,世家出身,上头又没有婆母,在府里自然是说一不二,出手也阔绰,且看这通身的气派,便知是个能当家做主的。
这位宣平侯夫人不仅爱制香,还是个打叶子牌的高手,最爱攒局,因此前世时萧妤便常常被邀来宣平侯府一起打牌,同她也很是熟悉,知道她是个表里如一的。
一坐下,徐夫人先是带着笑端详她了一会儿,才开口道:
“方才我还在想,是哪家的姑娘能有如此高明的制香技艺,我将京中所有贵人家的女儿都猜想了一遍,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没成想是你这个刚回京的小丫头。”
接着亲热地同她道:“小时候,你母亲还常带你来我家玩呢,当年跟在我家秉臣后边喊阿兄的小丫头,如今也变成大姑娘了,还有这等制香手艺,真是后生可畏啊!一会儿到了府上,我将那孤本香方拿给你瞧瞧,你可愿一试?”
姜澂鱼不好意思地笑笑:“在您面前,澂鱼不敢托大,只能尽力一试。”
宣平侯府也是在皇城根下,因此出宫门后很快就到了。
此时正值饭点,徐夫人说什么也要留姜澂鱼在府里用膳,姜澂鱼推辞不过,只得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