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爹知道后,气的当晚就扛起那把跟随他上战场多年杀敌无数的七尺长枪,去齐王府大闹了一通。
自此两家梁子彻底结下。
之后,外人只要提起她和司亦尘就要把谢璟拉出来溜溜,好像不败坏她名声两句,浑身就跟长刺了一样不舒服。
若搁在以前,沈灵薇听到旁人讥讽她和谢璟不清不楚的话,定会掐着腰和人吵起来——
她和谢璟半点关系都无。
可经过上辈子谢璟含情脉脉的抚摸她牌位那极具冲击的一幕,鬼知道他对她到底有没有“不清不楚”
的情愫。
沈灵薇压着舌根的坏话便再也骂不出,她心虚的抓了一把梅子丢进嘴里去苦味儿,“嘴长在别人身上,别人想说什么,我们也管不了,随他们去吧。”
“可您之前不是说,您一天不骂谢璟,就要少吃两碗饭吗?”
这可不能怨沈灵薇。
自从燕王府和齐王府结怨后,她爹每日都要骂上齐王一家子两句,身为被迫害最深的沈灵薇,自是少不了附和几句,以泄心头之恨。
奈何以往骂谢璟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一时半会扭转不过来。
沈灵薇无语的揪了把小腹上的肉,“不骂他,我也没见瘦啊。”
雪玲看向沈灵薇。
少女巴掌大的小脸上尚带着刚苏醒的懵懂之态,可琼姿花貌,杏面桃腮,尤其是那横着秋水的明眸,说话时,似嗔非嗔,如一把小钩子般直勾的人魂都要没了。
此刻她一头鸦发披散在身后,和身上穿的软银掐腰青罗裙对撞,大片的黑与银相间,越发衬其身躯玲珑有致,与京城那些一味追求病态瘦弱的贵女不同,是浑然天成的健康匀实美感。
也因为这样,沈灵薇总被人在背后嘲讽胖而很是苦恼。
雪玲赞同的点头:“那倒也是。”
“”
大可不必这么直接。
沈灵薇被噎住,一时想不到反驳的词,索性不想了,转头看向了窗外,缓解刚重生回来的不适。
既然老天爷给了她重活一世的机会,她自然不能再走上辈子的老路。
可司亦尘在人前做戏做的太好,两人又是圣上亲自指婚,若他没极大的过错,她想退婚难于登天,还需慢慢筹划一番才是。
至于谢璟——
虽是为数不多可与司亦尘抗衡的人,可性情冷漠孤傲,极不好亲近,脾气好像还挺臭的。
且不说他上辈子何时对她情根深种的,单论他诛杀司亦尘的能力,她也该和他拉近关系,可眼下,她和谢璟除却两家的陈年旧怨外,并无甚交际,她就算有心拉拢,也不太容易。
沈灵薇撑着下颌正苦恼时,正打扫妆镜的雪玲惊异道:“咦,小姐您的首饰怎么少了几件,是赠给其他下人了吗?”
沈灵薇身为燕王府嫡女,首饰本来就多,哪记得首饰少没少,她毫不在乎的回了一声,“没有,可能丢了吧。”
说完,忽想起前世发生的一件重要的事,登时从床榻上惊坐起:“这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