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摸她的头,安慰道:“只要贾贤德的身家性命捏在我们手里,你还担心他以后再给你找不痛快吗?”
贾贤德的这点小把戏在生意场上根本不够看,只要傅云归想,他有一百种方法让他惟命是从。
可这却不是陈见月想要的,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今天是贾贤德,明天就会是其他人,她不希望傅云归掺和进去,她要在一开始就绝了陈光俊的念想。
“这些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你就当作不知道。”
陈见月拿开他的手,朝后退了两步。
傅云归不明白,明明有两全其美的方法,为什麽她非要独自去面对。
“阿月,你相信我,好吗?”
或许这就是陈见月与傅云归的不同,在遇到麻烦时,傅云归想的是如何解决眼前的困难,而陈见月想的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拖累别人。
陈见月知道傅云归是因为在意她,顾及她,才会甘愿受人胁迫,正因清楚,才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陈见月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转身去开车。
望着陈见月的背影,傅云归忽然觉得有些无力。
相处到现在,他其实能够感觉到,陈见月的心里有一条防线,后面躲着她自己,谁也不能跨过。
汽车发动,车窗外的街景匀速后退,车内安静得只剩下空调“呼呼”
的声音。
傅云归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良久之后,似是妥协般说:
“阿月,感情是算不清楚的……”
贾贤德的事,傅云归最终还是尊重了陈见月想法,没有插手,尽管她因此又被陈光俊骂了一顿,可她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六月初,陈见月陪安窈去産检,閑谈时说起这件事,安窈听完后笑了一下。
“笑什麽?”
陈见月不明白。
安窈坐在检查室外的椅子上,随手用检查单扇着风,“笑你身在福中不知福。”
“什麽意思?”
陈见月不懂。
安窈则一脸“恨铁不成钢”
地看向她,解释:“你反过来想,如果有一天傅云归的长辈托你办一件违背原则的事,你会怎麽做?”
陈见月认真想了一下,如果是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她当然不会拒绝,可如果要因此违背原则,她大概不会答应吧?
“违背原则意味着要承担责任,而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愿意为你承担责任的,只有足够爱你的人才会。”
安窈的话,陈见月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
说话间的功夫,自动叫号机叫到安窈的名字,陈见月陪她进去做检查。
四维彩超里,宝宝的影像已经很清晰了,高鼻梁小嘴巴,还在肚子里嘬着手,医生说是个很文静漂亮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