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至谦半推半拉,拖着她上了床:“乖,我今天又是赶飞机,又是参加颁奖礼,真的很累了!睡吧!”
樊琪戳着他的胸膛:“你知道累了,还搞七捻三?”
陈至谦把她按住:“这么多天没见,你叫我不想吗?”
不过老公回来了,她也想抱着老公睡,樊琪调整了一下姿势,立马秒入睡。
第二天是周六,陈至谦既然回来了肯定要回公司,他早上起床,在她脸上印了一下:“我上班去了。”
樊琪转过头,指了指嘴唇,陈至谦亲了亲她的唇下楼去。
樊琪睡到快吃饭才起床下楼,吃着小雅给她做得牛丸青菜粉,她端了碗坐到客厅的沙发上,边吃粉边看电视。
港城电视台追热点的本事要比内地电视台强n倍,居然请了大学社会关系的教授来分析她的发言。
“昨天樊琪女士的发言很有意思,她实际上是从演艺圈说到了家庭关系,在目前的社会中普遍存在了,不公平和不平等……”
这位主要基调是支持她的发言,但是另外一位作家却是对她进行了批判:“我认为她说法是对我们的家庭关系提出了挑战,其实在家庭关系中,我们不能说是家庭关系中的附属,而是应该说家庭关系中分工不同,男性注定了在职场上更有发展。即便是樊琪女士,她希望我们称呼她为樊琪女士,她已经超越了绝大部分人,在股市里算是顶层了。但是我们看到的是,她的先生比她更加优秀。女人仰慕比她更加优秀的男人,这是自然法则。”
樊琪知道自己的话在港城这样,虽然已经立法一夫一妻,但是有钱男人还能娶二三四房的地方,去要平等,那是天方夜谭。反正有了这件事,以后叫她陈太的人应该会少了。
樊琪快速把一碗粉扫进肚子里,然后调了台,窝在沙发上翻看报纸,娱乐版上给了她一张全身照,说她完全脱离了土气,昨晚的着装高贵典雅,美艳不庸俗,堪称当天嘉宾第一。
樊琪还在看报纸上的其他娱乐新闻,听电视台播报:
“胜祥建材称其所持有的天禾地产商业承兑汇票总值1337万,发生逾期。”
天禾地产商票不能兑付?这是天禾资金链断裂的开端了?
电视里,记者去天禾进行采访,天禾公共关系部的人出来说:“这个事,我们还在调查核实中,公司会开新闻发布会,进行公告。”
这个时候,天禾董事局主席冯学明正坐在大会议室里,他嘴里叼着雪茄,手里拿着打火机敲击着桌面。
他看向他外公的助理,现在天天跟外公会通电话的龚定邦,冯学明问:“龚叔,是您跟我外公沟通呢?还是我来跟外公说?是我太过于冒进,去拿了地,才导致公司目前资金紧张的。”
“少爷,您才回公司没多久,拿地也是为了公司发展。老板身体不好,这件事我们能解决就先解决吧!”
龚定邦跟冯学明说。
冯学明内心哂笑,龚定邦不把他弄进去是不会罢休的。他问:“那你说怎么解决呢?”
“先拿何文田那里的在建屋苑以市场价抵债给胜祥,把这个事先过掉,你认为可以吗?”
龚定邦问他。
冯学明点头:“那就听您的。您跟胜祥的人关系好,您去处理?”
“好。”
冯学明站了起来:“还有其他事吗?没有其他事的话,我要去服装公司了。”
“没事了。”
龚定邦说。
冯学明推开会议室的门,要往外走去。
龚定邦看着他出去,拿起冯学明留下的打火机,从烟盒里抽了一支烟,点燃后,狠狠地抽了一口。
这位大少爷到底是嫩了点儿,太过于着急着想要抓权,以前都是在老板的指挥下做事,看上去有板有眼,现在老板不在,独自应对这样的场面,就漏洞百出了。
他太自以为是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思去那家服装商行?他真以为自己能够管好一家服装商行,就能驾驭天禾这样的大企业吗?不知道周一他面对爆出去的消息,打算怎么办?
冯学明如今坐着他外公的劳斯莱斯,有专人开车。
车子过了隧道,很快就要到办公室了,冯学明让司机停车说:“我走过去。”
他下车,走在繁华的街道上,合利大厦周边是天禾起家的地方。
当年,外公在战争中不仅把陈家的大部分产业给保留了下来,因为他第一个转卖了陈家的两家工厂,在日本人要树立典型的时候,他拿到的钱算多的。有了这笔钱,日据时期的港城,日本人采取的是按人头配发粮食。那个年代日本人到处打仗,供应本国人都不够,哪儿有那么多的粮食。
陈家有粮食供应渠道,他又跟日本人关系不错孝敬不少,那个时候他是为数不多可以弄来粮食的人。
按照外公的话,如果没有他,那时候的港城还会饿死更多的人。
在翻了几倍倒卖之下,他赚了一大笔,后来日本人战败,港城重新回到英国人手里,他手里有钱,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在英国人治下,他又如鱼得水。
他是当时为数不多的,可以参与地皮开发的华商之一,这一块地方天禾从五十年代中期一直建到现在。
冯学明看着有年头的建筑,他往楼道里走去,墙面上裂缝,墙面剥落露出了钢筋,他用指甲抠钢筋,锈蚀的铁片落了下来。很多房间门开着,一间房里有好几个跌起来的铁笼子,每个笼子,是一个笼民的家,这一栋这样质量的房子住着满满当当的人。
显然里面的住户,从来没有见过穿得这么体面的人来这里,一个个都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