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想起以前饿肚子,或者被打的时候了。
贺余欢心疼。握着手指就握着吧。
虽然苏执宜说要放过赵欢,但贺余欢可没打算放过。长期精神虐待,很难判定。不给饭吃、打孩子,在某些人眼里甚至是管教小孩的手段罢了。
没有血淋淋的伤口,没有照片和医院开具的诊断,很难让那个女的坐牢,而且公堂对峙,会让苏执宜不得不把以往的伤口撕破。
苏执宜可能是被长期pua了,才会对赵欢心软。一个小孩在四面漏风的情况下,尽管是伤害自己的鞭子,也会产生依赖,因为那是在所有不确定的害怕中,唯一可以确定的。
贺余欢叹了口气,看着自己无辜的手指,换了个不别扭的姿势,让苏执宜掰着。
少年恬静地呆在贺余欢身前,由于个头差距,几乎被笼罩住,展现出别样的柔美。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以为只有我睡不着觉,原来晶晶姑娘你也睡不着啊!”
电影里的至尊宝说着台词。
近在咫尺的少年,呼吸一盏一盏地送到耳畔,搔着贺余欢的心。
贺余欢有些后悔把椅子调平一起睡了。闭目,拉开了头和头之间的距离,贺余欢调整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不去乱想。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
六点钟苏执宜醒了。
他正在贺余欢的怀里,而且他紧紧握住了贺余欢的食指。
他抬眼。
贺余欢侧身,跟苏执宜对上了视线。
空气中淡淡的尴尬。
苏执宜迅速松开,并且收回了手,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
“咳咳。”
贺余欢坐起身来。
苏执宜背了过去。
半夜贺余欢看到苏执宜睡得不安稳,一边做着梦一边流眼泪了,五点多的时候帮他擦过脸。此时自然不会戳破他不安全感的行为,“今天要去比赛了吧?你们在哪里集合啊?”
按理来说早该拉群、集合了。
苏执宜开机,手机昨晚没有接充电口,但今天醒来的时候是充着电的,谁如此细心不言而喻。
苏执宜的余光瞟了一眼贺余欢,感到意外。心有猛虎细嗅蔷薇,说的就是贺余欢这种。还以为体育生都是大老粗,居然连这种小细节都注意到了。
“群里有说什么吗?”
“带队老师还没有拉群。”
苏执宜给贺余欢看自己的微信。
跟带队的程老师之间的对话,以苏执宜问的居多。
【我】:老师,我是高一(1)班苏执宜。
【我】:程老师,明天几点集合啊?
【程实带队老师】:到时候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