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玲珑一笑,不以为意。
冯采薇心里“啧”
了一声,眼看着阮玲珑要走,怕到头来又生麻烦,还是多说了一句:“簪子是薜荔院的,你抢了他的人,我做主请他进了江离院,不过分吧?”
阮玲珑头也不回,边走边应了一声:“无妨。”
冯采薇乐了,今夜有好戏看了,咧着嘴笑着,往后山行去。
江空拎着兰桡进了江离院,转手把笼子交给戴着铜面的黑衣人。
阮玲珑当先走远,似乎对兰桡并无兴趣,江空跟在后头一言不发。
看这情形,并没有认出自己来?兰桡心下欣喜。
黑衣人拎着笼子来到了一座院子,门匾写着“泼墨轩”
。
进去一看,地上立着不少卷轴,铺的纸是“镜花笺”
。
这镜花笺有些特别,单面着墨,却能在反面氲开,这墨色氤氲却无半点规矩可循,一张镜花笺一种氲法,因此每一张镜花笺都是独一无二的。
“国无二宝,世无双笺”
,说的就是镜花笺。两面墨色交相映,不论是作画或是题诗,别有意趣。
黑衣人解开笼子反身便走,并不入院,也没人交代什么,兰桡自顾自在立得跟纸墙一般的卷轴里钻来钻去,正巧转过一幅卷轴的时候,迎面撞见了一个熟人。
白团子又喜又惊,喜的是“他乡遇故知”
,惊的是“你不是薜荔院的么?怎么跑江离院来了?”
兰桡心里无法将他与阮玲珑一视同仁,他不想见阮玲珑是真,但他对白团子却无法生出敌意,在这采薇别墅,他是第一个伸出手扶住自己的人。
兰桡释然了:“自然是因为我长得好看。”
伸手摸摸白团子头上的簪子,其中一根必然是阮玲珑的,另一根簪子是谁的,兰桡忽然有些好奇。
白团子翻了个白眼:“好好好,你好看,你最好看。你会写诗不会?画画呢?”
兰桡哑然,他肚子里的戏文十头牛车都拉不完,可是说到读书写字作诗画画,那真是……一窍不通……
白团子干瞪眼:“这下好了,咱俩又是什么都不会……你说你什么都不会你来参加个什么斗春大会啊?长得好看能当饭吃啊?!”
“我……我……”
兰桡一时语塞,若不是被人下了药,自己何至于沦落到如此境地,也不知小黑屋眼下情况怎样,好在有二哥在,想必也出不了什么岔子。
被他念叨的花容此刻睡眼惺忪,仰面打了个哈欠:“玉公子,老四的事,当真说来话长,不如等我们出去了,舒舒服服地躺下来慢慢说,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