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寒烟充满怨念地接过鱼,用刀狠狠地剖开鱼腹,收拾掉里面的内脏,期间免不了有血水溅在她的身上,还好赵寒烟提前穿了围裙。
白玉堂没事干,就端着茶杯过来,边喝茶边围观赵寒烟切鱼。转即就看到赵寒烟围裙上粘着的脏东西,忍不住撇嘴笑起来。
“这东西好,你下次吃饭的时候也戴上。”
赵寒烟听出白玉堂的讽刺了,抬头
郑重且严肃地看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说这东西好,适合你,就这意思。”
白玉堂竟然清楚去解释,然而赵寒烟根本不需要他解释这些!
赵寒烟举起手里的菜刀,瞪了一眼白玉堂,然后狠狠地落刀,把鱼头砍下。
白玉堂看着菜板上切好的鱼肉片,还有剃掉的鱼骨和鱼头,问赵寒烟鱼的做法。
砍鱼头的威力完全没有震慑到白玉堂。
怪她一时糊涂,在‘关公门前耍大刀’。
“做好了你就知道了,先去歇着吧。”
赵寒烟打发白玉堂走,斗不过,可以把人打发走,眼不见心不烦。
“不累,在这陪你吧。”
白玉堂道。
赵寒烟看一眼年糕版的白玉堂,他正含笑瞅着自己,完全是一副胜利者耀武扬威的姿态。
赵寒烟安暗吸口气,决定无视白玉堂,专注做鱼,即可忘却一切烦恼。她先抓少量的糯米粉和地瓜粉,再抓盐白胡椒等物把鱼肉片腌上,接着就把鱼头和鱼骨下锅小火熬煮,煮得汤变白最好。
用之前做好的辣豆酱加麻椒等物调底汤料,起锅烧油把这些底料煸炒之后,再将之前煮好的鱼骨汤倒入,大火等待烧开。
把新发好的豆芽以及切成条状的白菜入锅,用少油淡盐煸炒发软后,铺在盆底。一共备了三盆,每一盆都铺好。这时候苏越蓉做的馒头也快蒸好了,蒸笼冒出热气带出了面香。
片刻后,锅里骨汤沸了,汤像一汪泉眼从锅
中央往外翻滚。入鱼肉片,保持大火,稍微翻滚几下,鱼肉就很容易熟了,如此即可起锅,不必煮太久,要得就这种鲜嫩。
赵寒烟随后就把煮好的鱼肉连汤带肉都放进盆内,将刚刚切好的辣椒末洒在汤表面,然后用滚烫的热油浇在表面。水油相碰,发出很响的滋滋声,盆上层随即就被一层鲜亮的红油所覆盖。
入秋凉了,吃点辣得东西正好暖身。白而鲜嫩鱼肉,浸于香辣诱人的红油之中,视觉对比强烈,吃起来更是刺激舌尖的味蕾。嫩到不行的鱼肉,偶尔再来点豆芽和白菜,配着新鲜出炉的白面馒头,一口鱼肉一口香软的馒头,满嘴留香,让人无法控制食欲。
小饭桌里也有平常不太爱吃辣的人,但这次吃上一口就放不下筷了,个个都吃得热火朝天,满身发汗。
饭后,赵寒烟还用绿茶冲奶,加了糖,做成简单的奶茶给他们解腻去辣。这东西大家也是第一次喝,除了马汉本身不爱喝奶接受不了这个味道之外,其他人都很喜欢。
展昭特别爱喝,这甜甜的奶茶对他来讲,与小甜点一样诱人,连喝五碗之后,再喝很容易引人注意,这才勉为其难地把手挪开。
白玉堂全程吃得安静,最后饮奶茶的时候也十分优雅,没人注意到他。唯有坐在白玉堂身边稍机灵些的马汉知道,整个小饭桌的大家其实就属白玉堂吃得最多也喝得最多。但因为
他吃相优雅,又特别安静容易被大家忽视,所以大家才没有注意到。白玉堂吃了多少片鱼肉不好计数,就算单说奶茶,光马汉看到的就已经有十碗了。
赵寒烟虽说也算是小饭桌的一份子,但因为她要担任厨子的职责,所以吃饭还是跟秀珠、春来等人一起。所以晚饭后,展昭特意代大家去小厨房感谢赵寒烟。
赵寒烟笑:“展大哥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领了钱的。”
“知你不差这个钱,再说你做的饭,给我们带来的愉悦又岂是钱能买来,该谢。”
展昭笑道。
展昭心声:希望明天还会有那种奶茶可吃,可要怎么开口跟小厨子说?
赵寒烟忙问展昭是否爱喝那种奶茶,她明天多给他准备些。
正内心有些纠结的展昭听闻这话,眼睛激动地发亮,差点有把小厨子抱起来往天上扔。人遇懂自己的知己大概就是如此了。但展昭面上还是保持沉着稳重的面色,很谦和含蓄地微笑谢过赵寒烟,只道了声‘那烦你了’,而后便和赵寒烟作别。
赵寒烟在厨房又等了会儿,发现白玉堂没有像往常那样吃完晚饭就来找他,就去白玉堂住的院子里去瞧。敲了门,听见屋里的白玉堂应了一声,半晌才开门出来。
赵寒烟:“怎么这么久才开门?”
“没事。”
白玉堂转身把门关上。
赵虎匆匆从院门口跑过,赵寒烟正奇怪他为什么时这么着急,就见赵虎又
折回来,他看见赵寒烟在这,就冲进院。
“钱石不见了。”
“钱石?兰儿的那个叔父?”
赵寒烟确认问。
“对,之前因听你的提醒,派人陈州打探消息,而今人回来了,告诉我钱石家里的情况根本就不像他所说那般,我一气之下就去找他对质,发现他人已经不在了。”
赵虎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