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廿犹豫了两秒后低头凑近了一些,火焰跳跃着将他的眉眼映衬的格外清晰,烟被点燃之后,他很快直起身,再次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我这次可没有杀一个人,甚至还救了两个人类呢。”
该隐收回火机,重新把手插进口袋,语气像是寻求夸奖的小孩,“就连那个女孩我也没有动她。”
“我知道。”
九方廿的脸很快被吐出的白色烟团包围,像水村一样朦胧起来。
“你觉得哪里不满意,告诉我。”
该隐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他一向只求自己快活,所以即便是亲手杀死亚伯的那一天,看着父母的眼泪也只是觉得无趣,因为她们的反应和任何普通的人类没有区别。
但面对九方廿,他总希望他能对自己满意一点,哪怕只有一点也好。
然而九方廿只是微微抬眼看他,隔着那层烟雾,沉默了半晌之后开口:“如果给你一次重来的机会,你还会杀死亚伯吗?”
“我没有杀死他,不过是他最崇拜的人有些孤独,我送他去陪伴罢了,这怎么会是需要重来的事情呢?”
该隐摊手,像个顽劣的孩子,脸上还挂着一贯的微笑。
九方廿重新低下头去,他早就在心里预演过可能得到的答案:“你不会明白的,从你第一次被嫉妒和欲望控制的时候,你就注定会害一些东西从这个世界上消亡。”
“你不会改变的,因为你打从内心里就没有觉得自己做错过任何事。”
九方廿甚至难得的给了他一个笑,但并不让人开心。
该隐没有机会再说什么,九方廿已经丢下手里的烟踩灭,拍了拍身上的烟灰往车边走去。
老皮降下车窗,看着九方廿走过来:“九方叔,她们两个已经联系了在苏城的朋友,我们把她们带进市区就好了。”
“在水村发生的事情可以麻烦你们帮忙保密吗?”
九方廿从驾驶位侧边的收纳盒里掏出一只鼓鼓的信封,递了过去,“不是全部,只是关于我们来过这里的部分。”
“九方叔?”
老皮看着那两个女孩的神情,有些不解。
九方廿却好像充耳不闻,只是把信封塞给了坐在老皮和朋友中间的短发女孩手里:“麻烦了。”
那短发女孩脸颊上刚刚止血的伤口上还残留着碘酒的颜色,这会儿只是低着头不说话,对九方廿的动作也没有任何反应。
老皮刚想阻止,她身边的长发女孩却直接拿过那只信封,打开大概扫了眼数量后收进自己的口袋。
“我们会管好自己的。”
她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