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悦微微睁大眼,心念电转,紧接着问:“许卫是不是其中之一?”
“是,你猜得不错。”
云曳点头,目露赞赏,随即又正色续道:“当时,于兄将他押回来以后,兄长便将他投入专门关押修者的地牢。那地牢设有诸多禁制,里面的人不说一定,但绝无可能轻而易举突破牢门出来。”
“他用了什么特殊手段?”
“不是的。”
云曳摇头,回忆起那时的场景,面色难看了些,眉头蹙得更深,缓了一会儿才续道,“他在里头入了魔,硬生生将玄铁牢门掰扯得变形,随后……”
花香
见云曳面色难看,呼吸微沉,书悦隐约猜到什么,没有急忙追问,耐心道:“没关系,慢慢说。”
对方感激看她一眼,续道:“随后,他杀死了许多看守修士,我听闻此事便亲自去牢里找他。他跟我说,兄长令他们兄弟去了隧洞,是兄长害他变成那副样子。还用了一种……邪术,用我的家人做饵,想引诱我进入隧洞。”
“牢里也有隧洞?”
书悦惊讶睁大双眼。
“不,没有。”
云曳摇头,蹙眉沉吟,“确切来说,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造出来,但我确实看见了类似隧洞的东西。他说,只要我进去,我就会变成和他一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看来他在这隧洞之中经历了什么,导致他入魔,所以他才会冒险盗取血灵芝?”
书悦轻抚下颌思忖,顺势接话,又微微抿唇,“既然隧洞如此危险,廖统领为何还要让你……”
“与我兄长无关,是我自己执意要来。”
云曳摇头,微微一笑,随即背过身去往前走了几步,声音微低,“我的家人是被妖魔杀死的,是兄长救了我,将我带回仙盟、教我修道。他对我说,仙盟存在的意义,便是让这天下不再有像我一样的孤儿。”
说着,她垂头看着自己的手掌,五指猛地攥紧成拳,目光坚毅,“这也是我修道的意义。隧洞一日不除,百姓便多受一日苦难。”
长风骤起,花海热烈燃烧,面前女子高束的乌发与苍蓝的衣袍在烈焰中翩飞,叫人肃然起敬的壮美。
书悦呆怔望了一会儿,只觉胸口又升起热意,想作画,竟脱口而出道:“云曳,我能画你么?”
“什么?画我?”
云曳惊愕回头,竟有些羞赧似的,伸指轻轻挠了下脸,耳廓微红,“当、当然可以,能得画圣青睐,这是云曳的荣幸。”
刚想召笔,听得“画圣”
二字,书悦不由顿住。
等一下,她不是真正的画圣,那支笔在这里又用不了,她哪里会画,用什么画?演这么久画圣,难道还真给她入戏了不成?
虽然朦胧地记得自己好像前不久才画过什么,她好像能画,但现在的她不太有这个自信,她也不想随便画。与此同时,她虽真心将云曳当作朋友,但关于身份的问题,她暂时还不想说,也不知道怎么说,便道:“等我们出去了,我再给你画一幅。”
所幸云曳也不甚在意,连连摆手:“没关系没关系,你想什么时候画都可以。”
“好。”
书悦点头,随即接着谈论之前的话题,“那许卫又是从哪里盗取的血灵芝,那只魔灵为何会寄宿其中?当日与许卫一同进入隧洞的人,难道全都死在了隧洞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