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赔了三万八千块。”
她说,“这份工作对我很重要。”
他笑了笑,说:“你在怪我。”
“……”
陈砚心不想昧着良心说话,所以干脆不说。
怪罪的意味很是明显,李翊贤倒也没生气。
他或许真是有些不食人间烟火,所以知道她不高兴,却不懂她不高兴的点在哪里。只是耐心十足的等待着,看她到底说什么话。
陈砚心心里想得还是工作。
按道理来说,她明天确实可以休息,前提是得到陈青的批准,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她默默低垂下了眼眸,总不能真的告诉李翊贤,你这人特没意思,我不想和你相处,因为你总是给我带来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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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酒店,陈砚心跟着李翊贤走过富丽堂皇的走廊,意识到两人走向一间房的时候,她已经心乱如麻。
李翊贤走在前面,打开房门。陈砚心定在门口不敢进。
然而李翊贤才不会管她有何情绪,径直进了门,抬手松开颈间领带。
陈砚心抬头向里面看了看,是一间面积庞大的总统套房。
她亦步亦趋地走进去,神色不安地向李翊贤所在的位置张望。
李翊贤脱下西装的动作很是迅速,昂贵端正的定制西装如同一件不值钱的东西被他甩在金丝绒沙发扶手。
他这人向来这样随意,可陈砚心去过他家里,包括这间他常住的总统套间,依然整洁无比,想必有人定时打扫。
他的每一场住处,夸张点说,连厕所都比她家要大。
陈砚心收回视线,转身,关上了门。
没和他说,自顾自地去了另一间有床的房间。
陈砚心环视了一遭,觉得她进来的这间房更像是儿童房,床宽一米五左右,带着一间不算太大的洗手间。
住在这里,肯定是要比家里舒服些。
衣柜里放了一套未拆封的睡袍,洗手间里各种洗浴用品应有尽有。
所有东西都是新的。
陈砚心困得难受,却接到了安瑞的电话。
没有当面道别,安瑞担忧她发生意外,笑着问她携带三脚架逃到哪里去了。
陈砚心说:“你到台里了?”
“很晚了。”
安瑞问,“你到家了吗?”
陈砚心挠了挠额角,说:“到了。”
“怎么突然就走了。”
安瑞笑道,“和你待了一晚上,都不知道你有朋友在现场。”
其实是没有的,但陈砚心不打算告诉安瑞真相。
没有必要。
察觉到她的沉默,安瑞收敛笑意,继续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
“累了?”
“嗯。”
陈砚心真的有些累了,说,“明天不去台里可以吗?”
“可以。”
安瑞说,“群里下通知了,今天的假期调休到周一,你可以休息两天。”
陈砚心没想到还有这件事。
“那还挺好的。”
“真没事儿?”
安瑞还是觉得不对劲儿。
陈砚心想了想,似乎还有把分手的事情告诉过安瑞,但是又转念一想,如果特意拎出来这件事是不是显得太过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