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不大不小的风波就这样过去。
留下的唯一后遗症是,见家长的日程提前了。
趁着中秋阖家团圆,付迦宜正式去锦园拜访。
沈仲云对她印象原本就不错,外加有付文声这层关系在,自然不会反对他们俩,阔绰地送出一份见面礼,对外表明了态度。
老爷子明着偏向程知阙,即便沈照清颇有微词,也只能憋在心里。
那日柳言秋也在,当着沈仲云的面不好多说什么,待她还算客气。
趁老爷子回房午休,柳言秋以沈照清的名义把程知阙单独叫了过去,在里面聊了快四十分钟。
付迦宜在厢房等,上年代的复古挂钟左右摇摆,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
总算等到程知阙出来,付迦宜问:“你爸爸和她……是不是对我有些意见?”
程知阙说:“别放在心上。他们不是对你有意见,是对我有意见。”
“好应对吗?”
“已经解决了。”
沈照清到底不是真反对,毕竟付家门楣不低,只是不满他先斩后奏,即便父子关系闹得再僵,婚姻大事总得有个提前知情权。
抛开柳言秋的私心,这问题自然好解决。
付迦宜分析出所以然,感慨说:“我第一次庆幸自己家境不差,起码能和你匹配得上,让你少点压力。”
程知阙站在雕梁画栋的格子窗前,指间夹带一支烟,把玩着打火机,迟迟没点燃,“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你受委屈。”
付迦宜多少能感觉出他因为刚刚那一遭心情偏差,出声安慰:“我不会觉得自己刚刚是在受委屈。就算你真解决不了极个别人出的难题也无所谓,他们对我来说都不重要,顶多逢年过节打个照面。无论怎么样,我都会跟你在一起。”
程知阙环着她的腰肢,笑起来:“怎么反倒安慰起我来了?”
“不想你被任何人和事影响到。”
付迦宜凑到他面前,放软声线,“程先生,我好像一直没跟你说过,你笑的样子还挺好看的——当然,不笑也很好看。”
“不用说,我都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
“每次你看我,都像要把我吃了。”
付迦宜嗔着看他,“哪有,你别胡说,”
厢房光影充足,半透明的线条直直映在木质地板上。
空气中有股沉旧的木质调,让付迦宜恍惚想起小时候,在爷爷珍藏的影集里看过他和沈仲云一张合照,黑白胶底,成像质感模糊,用钢笔字迹标识了年份。
时移世易,他们的后代巧妙地结合为一体。
也是一种莫大的缘分。
正出着神,听见程知阙喊她:“迦迦。”
“嗯?”
“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