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没有起伏的话语掺着寒意。
笙璃还没有动,那中庸就识趣地往后挪,颤颤巍巍说了句:“确实有些晚了,殿下还是早些和武安君大人回去吧。”
也不知道方才被笙璃迷得五迷三道,一口一个好妹妹,央着笙璃今夜一定要留下来的人是谁。
笙璃气得不知道说什么,扭头看向另一边,另一边的人立马退后半步,
满脸写着抗拒,她只得憋出一句:“我还没有喝够酒!”
“那我陪殿下喝,”
叶危止回道,说话间,便曲腿往下跪,跽坐在对面,挺直的脊背仍然带着股压迫感。
笙璃反应被大脑快,脖子顿时一缩。
上一次叶危止说要陪她喝酒时,笙璃自以为能灌醉对方,却被逼得脸颊通红,最后不仅没有见到叶危止的酒醉丑样,还被叶危止哄着做出不少……
她想一想便觉得腰疼,再看一眼之前还有些滋味的酒,竟再没有半点想碰的欲望。
叶危止见她这样,像是笑了下,又悄然隐藏。
觉得太没有面子的笙璃挣扎了下,结结巴巴扯出了另一条理由,说:“我还没吃够。”
叶危止不说话,只是抬手向果盘,取出一颗紫红葡萄。
她的手长得不算好看,虽然骨骼清晰,却因长时间握刀的缘故,略微变形,尤其是虎口位置,厚茧叠了一层又一层,手背青筋鼓起,小小的葡萄捏在她指尖,就好像随时就会被捏碎的可怜玩意。
但叶危止没有捏碎她,只是垂眼凝视,一点点将薄皮剥开。
这有一种微妙的违和感。
毕竟这儿是青楼,柱子悬挂着红灯笼、周围全是胭脂的香气,甚至有些禁闭的房间还能传来些许喘息声。
可叶危止却跽坐在她对面,用执刀的手,耐心剥开一个普通的小小葡萄
,汁液沾到指尖,每一处薄皮都被细致摘去,直到只剩下一个晶莹小球。
她抬手,递到笙璃唇边,便往里送。
笙璃还有些愣,来不及反抗就先将葡萄咬住,微微一用力,清甜的汁液落在舌尖。
叶危止则低头,不知从那里拿出块帕子来,将指尖擦拭。
“走吧,”
她如此说,随即站起。
笙璃鬼使神差地听起话,含着破碎的果肉,跟在叶危止身后。
走到一半又醒悟过来,急忙停住,觉得叶危止是不是在里头下了蛊,不然她为什么会那么听话。
前头的叶危止似早有预料,连转身都不曾,只是伸手拽住对方手腕,牵着她出门。
车轮又一次滚动,将繁华抛在马车后,外头的小雪还未停歇,却无法渗透进车厢,暖炉中的火炭掉落,闪过几颗火星。
搁不下面子的笙璃想要遛出,却被人又一次拽回,跌坐腿上,单手揽在怀中。
“葡萄甜吗?”
她突然开口。
笙璃被这一连串的动作搞懵,还没有来得及回答。
那人就自顾自道:“我尝一尝。”
继而附身而下,吻住笙璃的唇。
怀里那人抬手抵住对方肩膀,却无法撼动半点,反倒被覆在腰后的手压着,越往怀里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