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世界非真实世界,穿剧后会逐渐融入这个世界,前期癫是后时代网络综合病,后面性格语言都会修正。)
四月份的春风卷着黄沙,鬼哭神嚎地吹到四九城,青天变成黄天。天空中一片黑黄色的沙雾,地上降落着黄沙。
黄沙噼里啪啦打在窗纸上,房墙仿佛都在摇晃,树杈上的鸟巢被吹落砸到房门上,屋里传出‘哐当’凳子翻倒的声音。
王长卫揉着屁股和脑袋睁开眼,昏暗的房间里,泥巴墙斑驳裂隙,地上坑坑洼洼。
我在哪?
扶着条凳站起来,看着眼前家徒四壁的屋子,他一时懵回不过神来。
‘当啷,咔’房顶一块瓦片被吹落掉在外面地上,风从四面八方打着哨子吹进屋子里,冷风让王长卫打了一个哆嗦,这才回过神来。
恰好看到墙上的万年历,走过去借着窗纸透进来微弱的光,绿色的纸上印着,年月日,己亥年猪,二月三十(略作改动)。
宜:结婚,出行,打扫,买房,动土,安床,挂匾,修造,拆卸。
忌:安葬,祭祀,作灶,入殓。
年!
穿越了!王长卫像被一棒子打蒙了一样,完全接受不了,半生酒精过敏,偏偏因为一场酒宴醉死到年。
十多年没见的内蒙同学和江苏同学来鹏城聚会,江苏的竟然露出獠牙跟内蒙的拼酒,酒桌上喝了三瓶白酒,又跑ktv接着拼酒,小姐姐娇滴滴哄一哄,人头马对着吹,说好的江南人只能喝点黄酒呢。
他明明就喝了哇哈哈和树叶绿茶,怎么醉死过去了,谁吧酒掺绿茶里了?攒的那点私房钱好像都换了酒。
那些钱好像是离婚前背着前妻攒的,全便宜那两个不要脸的同学了。
走神了,我怎么穿越了?
炕上、地上落满腥臭的灰土,只能坐到条凳上,打量这间屋,一铺炕,一张屁股下的条凳,没了!
抽了自己两个耳光,“好疼!”
捂着脸呻吟了几声,真的是穿越了!
起身走出房间,外面这间屋左右两个灶台,只剩一口大黑锅,对面还有一个房间,进去一看,只有一铺炕,炕上有一个掉漆的黄铜扣箱子。
打开箱子,都是女人的衣服,花花绿绿的有点民国风。
难道穿过来的这位结婚了?老婆跑了,还把家搬空了!
衰命哦,穿之前离婚,穿了还是离婚。
这是什么特么的魔鬼开局,不对劲啊。
系统,金手指,出来吧,快到碗里来!
王长卫在炕上跏趺而坐,把网上看养生节目学的手诀掐了一溜遍,半小时过去,没反应。
难道姿势不对?
屋外风从高空呼啸而去,一会儿,又擦着地皮袭来,击撞着院墙,呼隆呼隆地乱响,把院中的破纸与干草叶儿刮得不知去向,风里带来不知多少里外的狗吠牛鸣,王长卫在炕上侧躺成吉祥卧的姿势,试试梦中入道。
梦中的房间,灯火通明,还有几盏灯坏了,地上遍布污血,一条条挂在钩子上白花花的猪,一盆盆的下水沿着墙摆一排。
随着画面一转,炕桌上的搪瓷盘里摆满了花生瓜子和糖果,还有几个桔子和苹果,四个人坐在炕上,围着桌子边吃边聊天。
梦中的他叫常威,年生人,还有个双胞胎姐姐叫常蕤。
父亲常达之,公私合营后副食店的会计,行政二十四级,六级办事员,月工资四十三块,加上补贴,四十七块。
母亲花宝燕,杨梅竹斜街媒婆,四九城人称花姨。
最后的画面,父亲常达之被医用推车盖着白布推出来,母亲花姨嚎啕大哭,姐姐常蕤抱着他一起哭。
王长卫是哭醒的,常威的身体让他泪眼朦胧,止不住的悲伤涌上心头,抹了几把眼泪,对自己骂道:“哭什么玩意儿!我特么喝了掺酒的绿茶穿到年,我招谁惹谁了,放心,哥,不是,叔会替你照顾好母亲和姐姐。”
坐在炕沿,双手来回搓着脸,搓的眼睛通红,家里人都哪去了?脑子里还在断断续续接受回忆,一点一点拼凑常威十七年的人生经历。
年大炼钢,父亲常达之在土高炉上连续奋战三天,疲劳加营养不良,一头栽到进料口里。
父亲去世后,姐姐常蕤初中没毕业,接了工伤去世父亲的班,不到十七岁当上营业员,八大员第一等吃香的岗位。
常威提前初中毕业拿证后,花姨辗转托相亲认识的关系,花了六百块钱买工作名额,把他送进肉联厂当学徒,刚进厂一个月,每月工资十八块。
东城区交道口新成立一个红星副食店,商业局提前打了招呼,接受工作调动可以提一级工资,学徒可以提前转正,一般副食店的员工都是就近上班,离家远了也没人愿意报名,不差那几块钱,每个月搞点正常耗损就够了。
常蕤和母亲花姨商量后决定调去红星副食店,一是可以提前转正,工资二十七块五,加上补贴和奖金,每个月能有三十二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