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也认错了人。
一来二去,就成为各取所需的关系。也没想到会和他顺水推舟,越走越深。
只是眨眼之间,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沈恩知平时戴一副细金丝窄边眼镜,漆黑浓密的头发抿在耳后。衣着整净,气质文润,让这张酷肖叶恩弥的脸显得内敛,甚至称得上禁欲。
此刻他仍是清致雅淡的风貌,只是面上犹有倦色。
盛凌薇知道他这段时间公务忙碌。
谁都说沈恩知最适合做外交官。他的履历比脸还要漂亮,为人懂礼貌又知进退。
在体制内以处事圆滑、情商极高著称,言行举止妥帖得宜,滴水不漏。
再苛刻的眼光也难以从他身上挑出缺点。
和某个十九岁离家出走的混球天差地别。
沈恩知从后面搂着她,心口紧贴她薄薄的脊背,音色微露疲惫,说:“爸妈听说你这次回国,想吃顿便饭。下个月他们回北京,方便么?”
盛凌薇颔首:“说个时间吧,我看看有没有安排。”
沈恩知“嗯”
了一声,气息温热均匀,氤在耳廓。
盛凌薇转回头,面颊白润,恰好擦蹭过他的薄嘴唇。
沈恩知呼吸一窒,垂眸就要吻。
“你俩腻在那儿干嘛呢?”
屋里头有朋友在喊,“明年就结婚了,还没看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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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宗笑第一次与沈恩知见面,她惊讶于盛凌薇的未婚夫和叶恩弥是那样相似。
宗笑无疑是个很好的朋友,看出这其中必定有许多过往,隐秘而不为人知。
只是盛凌薇不愿说,在这样的场合下,宗笑也就不再多问。
时针擦过十二点,巨大的蛋糕被人推出来,在场几乎所有的脸都在蜡烛如火的长光里摇晃,有几个喝多了酒,嘴里的话不成话,身体的姿态也不成姿态,东倒西歪地祝她生日快乐。
盛凌薇站在人群最中心,恍然想起叶恩弥。
叶恩弥给她过的最后一个生日,是十八岁的前夜。
成年礼定在第二天,为了养好精神,盛凌薇早早睡下。
却被他一通电话吵醒。
她茫然地问:“什么事啊?我很困。”
“待会儿再困。”
他的语气不容拒绝,“薇薇,盛凌薇。你睡着之前,怎么也得见我一面。”
他在叫她的名字,或许是被电话滤得失真,有种奇妙的温柔低回。
但他的话实在强硬得古怪,盛凌薇不高兴了:“叶恩弥,你干嘛?”
“我刚回来,饿了,想吃点心。”
盛凌薇偏不顺着他:“到你自个儿家吃去,别总往我这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