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凌薇恍惚想起沈恩知轻微的洁癖,又意识到他吃她的时候,是那样严谨细致的取悦,甚至挺秀的鼻尖都埋进去,从没觉得那处存在任何不洁。
他们是什么时候渐渐疏远的?
不过就是那一年,她懵懵懂懂地向叶恩弥靠近。
沈家爷爷眼角弯着,深皱叠得更厚了,慈蔼道:“记着那会儿恩知回家总问,薇薇来了么,薇薇在不在。”
沈恩知有些难为情,低低应声:“爷爷,这些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您……”
沈家爷爷上了年纪,咽喉不清楚,发出一声浊笑:“你这孩子,都要结婚的人了,还这么害羞。”
走过一个拐角,灰扑扑的胡同街景转眼变成耸然林立的玻璃楼群。北京惯是如此,风格色彩各异的景致没有丝毫过渡,生硬地接驳在一起。
盛凌薇轻扯一下沈恩知的衣袖,故意慢条斯理问:“那会儿就喜欢我呀?”
沈恩知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将她手腕握住,附耳说:“我知道的时候,就已经很久很久了。”
捱得近了,她闻到他身上凛然的清气。
令人心神安宁。
爷爷带他们回车上,又吩咐司机往海淀黄庄附近开。盛凌薇心里有些抵触,因为那边紧挨着她和叶恩弥当时就读的高中,到处全是他们的回忆。
她早在努力忘却这个人了,近些日子已颇见成效。
好在沈爷爷只是一时起了兴致,路上净说些盛凌薇和沈恩知的儿时趣事,远远对着校门眺上几眼,也没有下车的意思。
沈恩知接到叶澜电话,说餐饭差不多准备停当,于是也就折返回了家。
团年饭吃得热热闹闹,盛凌薇不便留宿,凌晨时分喊司机送回公寓住,还被叶澜打趣说等领完证,就能名正言顺留在沈家过夜了。
不知怎么,叶澜今夜似乎心情不佳,强自提起精神应付一家人,只是频繁走神,全程显得心不在焉、挂虑重重。
盛凌薇跟沈恩知提了一嘴,他也摇头说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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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乍暖时节,订婚仪式如期举行。
此次选址在纽约长岛,主要邀请了一些侨居在北美和欧洲的少年伙伴,既有实质的订婚过程,又可以将消息锁在小范围的、私密的圈层之中。盛凌薇自己对于仪式没有特别大的执念,倒是沈恩知比较注重形式上的完整。
或许是觉得,这样才显得认真庄重。
他之前特地在英国补上求婚的时候,盛凌薇就意识到这一点。
因而她也半推半就,权当享受一场额外假期。
策划公司将一切准备停当,他们各自安顿好工作,提前两天共同飞往纽约。
酒店辟出一隅私享海滩,赤脚踩在细沙上,只觉得厚实绵密如肤感。太阳烧得橙红,从水面跌堕下去,在波光的褶皱中淹出粼粼浮金。
那一夜他们勾留良久才回房休息,临走前盛凌薇还依依不舍地抱一抱海风,而沈恩知从背后拥着她,低头轻吻衣领上方露出的一节白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