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钰晃了一下手中的苹果:“水果刀。”
“在上层的抽屉里,您€€€€”
您会削吗?
“怎么?”
“没事,您小心手。”
阮钰淡淡地“嗯”
了一声,拉开抽屉,拿出水果刀,抽走刀鞘,在刀尖即将触碰果皮上时,他突然顿住,刀尖迟迟没有落下。
“怎么了?”
稽雁行问。
“忘记洗了。”
阮钰说得理直气壮。
“……那您别削了吧。”
稽雁行恨不得立马从床上弹起来,三下五除二地洗好苹果再削个干净,可惜天不遂人愿,他只唯一能做的,只有瞪着两颗圆溜溜的眼珠子,全程围观金主和苹果的斗争。
阮钰似乎真和苹果较上劲了,两分钟后,挂着水珠的苹果,被刀刃一点点地削去红皮,露出多汁脆口的白芯来。
只是……稽雁行认知里的苹果团团圆圆,阮钰手中的苹果,却是坑坑洼洼的,像月球表面。
果皮削尽,阮钰合上水果刀,把苹果递到稽雁行面前:“吃吗?”
盯着那个颇具艺术感的苹果,稽雁行喉结滚动了一下,憋出一句:“可以不吃吗?我暂时不饿。”
不饿,更不想捧着一个饱受折磨的苹果啃。
阮钰眯了眯眼睛,表情冷下来,他把苹果往桌上一撂,不咸不淡道:“不吃就算了。”
“我吃。”
稽雁行心中千回万转,金主屈尊降贵削了苹果,就算削成海胆状,他也没有不吃的道理,“您能削成块吗?这样……不太方便吃。”
阮钰扫了眼桌上的苹果,言简意赅:“脏了。”
稽雁行沉默地等了两分钟,阮钰都没再给出其他回应,只是兴致怏怏地盯着窗外看。
窗外的云蒸霞蔚,斜阳半沉不沉,天际被烧得通红,烧得阮钰眼底也仿佛起了火。
但阮钰的眼神是冷的,那火徒有颜色,毫无热度。
“您能帮我剥个橘子吗?”
“啪”
的一声,火被浇息,阮钰调转目光,看向身侧的稽雁行,眼底变回沉沉的黑。
“你说什么?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