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以为。。。。。。我以为。。。。。。”
朴郄结结巴巴。
“你以为杜颛精通水性,即便醉酒,他也能爬上来。”
傅丞翊弯腰拿起那本被邬潇潇踩灭火焰,书身仅剩半寸的着作,淡淡地说:“对吧?”
朴郄张了张嘴,想反驳些什么,但最后也只是丧气地低下了头。
第二日,凤池山庄中堂之上
朴郄被山庄下人捆绑住,牢牢反锁住臂膀。
“果然是你杀了杜颛。邬庄主,我说的没错吧?就是他!”
“快扭送他去衙门!他这种人,不配做文人!”
高文成冷冷的看着朴郄,颇含正义地说道。
啪!啪!啪!
“好一个正义凛然的模样!”
傅丞翊拍着手踏进中堂,戏谑地看着高文成,“你还要装到几时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
高文成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
“朴郄却有害人之心,但真正杀死杜颛的。。。。。。”
傅丞翊死死盯着高文成,“是你!高文成!”
原来,那晚宴席散去后,杜颛喝的酩酊大醉。眼见杜颛走路都难的朴郄便自告奋勇,提出由自己送其回房。二人确实存在过节,但也确实如朴郄自己所说的那样,仅是着书上的事儿。
二人都在写一部《百花赋》但朴郄明显遇到了瓶颈,于是他便兴起了窃取杜颛立意的想法。于是回房的路上,他开始千方百计地套话杜颛,但杜颛却借着酒意告诉他,在这凤池山庄,偏院之中,有一处小荷池。夜半无人,他可以对荷赋诗,一来向朴郄炫耀自己的才华,二来又可以向朴郄细细讲述自己如何观花立意。
但没成想杜颛到了小荷池就变了卦,他踉踉跄跄坐在池边,手里扬着自己的书,言语刻薄,羞辱起朴郄,二人由此起了争执。推搡间,杜颛的书掉落在地,自己也失足掉落池中。此时,冰冷的池水让杜颛酒意醒了大半,他骂骂咧咧地朝池边游去,见四下无其他人在场,朴郄便捡起那本书,快步离去。
“杜兄水性极好,我。。。。。。我以为他会自己游上来。”
一旁被缚住双手的朴郄丧气地说道。
回房的朴郄,虽未问询到杜颛如何观花立意,但拿到了他的书,自行琢磨尤有可行。即便明日杜颛找上门来,反正没人看见,到时他就一口咬死自己没拿,杜颛也拿他没有办法。
“你讲了这么多,跟我有什么关系!”
高文成佯装无事,质问道。
“我记得邬。。。。。。姨父说过,你是第二次来凤池山庄,那偏院小荷池便只有你知道。想必是你偷偷告诉杜颛的吧?不然凭他一个第一次登门赏荷的人,是如何得知的呢?”
“那来过凤池山庄的人多了,你凭什么就说是我告诉他的,他兴许是从别人那儿听到的!”
高文成反驳道。
“好!就算是从别处得知。设宴那夜,你可并未过多饮酒。我与潇潇分别之时,已是亥时。但宴席结束之时却是戌时,我回房之时分明看到你鬼鬼祟祟刚入房门。想必,是刚从偏院回来吧?”
见高文成沉默不语,傅丞翊继续说道:“我们一同前往偏院小荷池打捞尸体时,池边脚印虽被破坏大半,但角落仍然有三双不同的脚印,目测泥土的踩踏程度和土色,都是前一晚留下的。杜颛和朴郄的可以解释,那多出来的这一双,又是谁的呢?”
“那也不能证明是我!”
高文成还在极力辩驳。
傅丞翊笑了笑,缓缓道:“我观察过杜颛的指甲,虽已被浸泡许久,但几个指甲中有人的表皮和缕缕血丝。我猜,应该是杜颛挣扎间挖破了别人的。另外,我们还从池中找到了这个。”
傅丞翊举起手,手中赫然是一块人为撕扯的布料,颜色与高文成登门那日穿的灰色长衫并无二致。
“所以第二日湖心亭,你换上了那件米白长袍。现在你手臂上被杜颛抓破的伤口应该尚未愈合吧?”
高文成闻听此言,左手作势便往身后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