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同吃同住的南山寺的大和尚、小和尚们都说,这人是个怪物,打生下来那天便是个怪物。
要她任小念嫁给这样一个古怪的人,还是个命不久矣的人,她怎么受得了?
另一边,阿猛追了大半天,才追上了他家小少爷。
优哉游哉停下来遛马的宋康,回头瞧见他一头热汗,一脸为难,那副想问不敢问的模样,他瞧着就难受,于是开口了:“你是不是想问,驹儿就被我这么轻易地送给了一个不熟识的小丫头,待到了枕霞山庄,该怎么向任老先生交待?”
阿猛点头如捣蒜,顺便小声道:“您从前可不是这么个不知轻重的人,贪恋美色归贪恋美色……”
宋康一听,简直被他这个笨奴才气笑了,只道:“你当真没瞧出来,她就是任家的小念?”
“任大小姐……不会吧?”
阿猛眼睛瞪的溜溜圆,简直不能置信,斯文美丽的任家小姐,会跟方才那个落魄难堪的小乞丐佬是同一个人?
宋康解释道:“她脖子上的那串儿海石琏,可是不会骗人的,天下九州,只此一条。”
阿猛听罢,作恍然大悟状:“这么说,那匹小红马……是您故意送她的?”
“不错。”
宋康边同他说着话,边上了马。马儿喂肥了,还要继续赶路。
“听说任家小姐从未出过远门,常年在家绣花写诗,这一次……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阿猛开始担心他的未来女主人了。
“她不会有事的,”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来一封信,递给阿猛,道:“你把这封信,送去品茗轩,要快。”
“我?为什么又是我……”
这半年以来,他受命跟在他家小主子身边,一直在干些跑腿差事,都干乏了,忍不住嘟囔了几句。
“现在除了你,我还有别的可以使唤的人么?”
“好像……没有。”
看着阿猛骑着小灰马“嘚嘚”
远去,宋康笑了。这一次,他笑的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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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佳人,奈何作贼
“听说了吗?西街的王员外家……昨晚被盗了!”
桌子上摆着花生米、小黄鱼、茴香豆、煎豆腐四碟小菜,二男一女靠窗而坐,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猛干一口酒,大声道。生怕对面那个正在慢嚼鱼尾的妖媚女子听不见似的。
“怎么回事儿?具体讲讲。”
女子搁下筷子,瞪大了眼睛,耳朵还适时地抖了一抖。
“咱们无双城出了事儿,肯定是那绣猫大盗干的嘛!”
另一书生打扮的青年接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