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无舟从床上起身,眼皮忽地跳了一下,心头袭来一阵不太好的预感。
秘密
在这朝堂上,苻无舟很少特别在意某个人,除非他是御史中丞袁大人。
毕竟袁大人所司职位眼可辨忠奸,耳能听善恶,一开口便能颠倒乾坤,就算是身为太傅的苻无舟也不能不在意。
更何况,平日里没什么交集,今日反而登门拜访,让苻无舟更觉心中忐忑。
缓缓步入堂中,心绪才稍微放缓了一些,苻无舟微笑打招呼:“袁大人别来无恙啊。”
御史中丞这才发现苻太傅过来了,怎么悄无声息的?方才低头喝茶竟然都没发现。
这么一看,感觉苻太傅整个人轻飘飘的,纤薄的身条旷在一身枪灰色的袍子里,感觉转身就要羽化登仙了。
“太傅大人昨夜玩得可开心?”
御史中丞寒暄道。
“开…开心。”
岂止是开心,简直是太纷繁了。
“那就好…不知太傅大人身体恢复得如何了?”
苻无舟屁股尖刚挨上椅子,听袁大人这般问,抬眼笑问:“袁大人今日来似乎有事?”
苻无舟可以与任何人寒暄,但这个人偏偏不能是御史中丞,有话不妨直说,何必用这种方式折磨他?
他坐定后,整个后身紧实靠在椅背上,等着御史中丞回答。
御史中丞轻轻舒了一口气,仿佛也为了不必再装客气而感到轻松,脸色立时恢复到平日里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不知太傅大人明日可能上朝?”
开门见山,语气客气。
“难道袁大人想念本官了?今日不是见着了吗。”
苻无舟拿起茶杯,轻轻拨开浮起的茶叶,啜了一口。
“不瞒太傅大人,”
御史中丞道,“有一事确需太傅出面劝说陛下,也唯有此事非太傅大人不可。”
苻无舟一顿,微笑:“朝中还没有什么事是非本官不可的,况且上头还有陛下呢。”
御史中丞这话可不能随便应下,保不齐就作为了自己托大的罪证,若日后被上头清算时,那就是血淋淋的铁证。
虽然他与秦湍现在似乎无什么嫌隙,可一旦、万一,也许有那么一日呢?
御史中丞张了张嘴,方知自己情急之下说得是重了一些,但实际情况或许更甚。
他这才将个中缘由与苻无舟缓缓道来。
原来是上元前夕,秦湍回宫那一日发生了一些事。
那日众朝臣齐聚议事厅,将大小事宜上报陛下,相关奏章一一由秦湍过目阅览,结果到了御史中丞那里,秦湍看了两眼,便将奏折向人砸去。
“时疫之难方解,你们就催着朕选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