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不明所以。
蒋昭将言又止,最后只说道,“你现在快快赶回去就知道了。”
陈年无奈,但也能看出蒋昭不是在开玩笑,他急走几步到了蒋顺身边,“蒋叔,恕陈年无礼,我要先走一步了。”
蒋顺含笑点头,目送陈年远去,然后开口唤蒋昭。
“昭儿!”
蒋昭一吐舌头,赶紧应声。
“你是不是告诉年哥儿了?”
蒋昭讪笑道,“爹,那红青二雪也算是儿子的朋友,我娘她是不是过分了些?”
蒋顺叹气道,“你娘也都是为了年哥儿着想,算了,知道了就知道了吧,年哥儿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不过你可要小心喽!”
说完,蒋顺颇有些幸灾乐祸的负手走开了。蒋昭心里一急,赶紧跟上去求道,“爹,爹,你可不能告诉娘这事儿是我说与年少的。。。。。。”
陈年三步并作两步的赶到景年堂,堂前台廊上隔步挂着了十几盏黄亮灯笼,房门紧闭。院里,琴棋书画四个丫鬟远远的站成了一排,正自窃窃私议。
陈年见状,还以为她们是受罚了,倒不感觉奇怪。但四女一见陈年立时便都住了口,老老实实的给陈年请安问好。
陈年点头,问她们,“你们怎么都在院中站着?”
子琴答道,“回少爷的话,是韩夫人让我们不许靠近正屋的。”
陈年疑惑道,“为什么?”
“因为,因为。。。。。。韩夫人和红青二雪两位姐姐有要事商量。”
子琴神色慌张,看了看其余三女,然后低头说道。
陈年心已起疑,他脸色一板,又问道,“不要撒谎,到底出了什么事?”
琴棋书画见陈年就要动怒,一时摸不准陈年脾性的她们都惶急的跪倒在地,“少爷息怒,我们实在不知,韩夫人只吩咐我们端了两碗汤进去。。。。。。”
陈年也不答话,快步的走过她们往正堂走去,不管是出了什么事,只需自己亲眼一见便都知道了。
他到得门口便听屋里有求饶的声音传出来,“春姨,我们能不能不喝?”
但听韩氏的平淡的声音道,“春姨相信你们本性都是好的,可侯府里的规矩,也不能被你们坏了,喝了这汤,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好孩子,快喝了吧。”
陈年闻声心中又惊又疑,赶紧推门而进。
他进屋便见红青二雪眼里含泪的跪在地上,韩氏正指着桌上的两碗红色汤药让她们喝下去。
韩氏见了陈年,微微惊讶,但旋即便笑道,“年哥儿回来了,你先出去,春姨和两位清雪姑娘还有些事情。”
陈年不听,反而关了房门进了正屋,他回头问道,“春姨,你这是要做什么?”
红青二雪赶紧叩在地,身子紧颤,看得陈年眉头一皱。又追问一句,“我们侯府有什么规矩?”
韩氏见陈年面色有些阴沉,知道他误会了自己,便耐心解释道,“年哥儿,你有所不知,这王侯将相家里,但凡是子弟未娶正妻之前先有了通房或妾室的,都要让新人先喝下这种汤药,避免通房或是妾室先于正妻而有了子嗣。”
陈年闻言明了,这种深宅大院里的阴暗之事他未穿越之前也了解过一些,此时韩氏一说,他心中便也就通明了。
古代对嫡庶之分看得至关重要,嫡子才是家里的中流砥柱,以后也会由嫡子来继承整个家业。这也就是为什么自己认祖归宗以后,陈立会恨得咬牙切齿。王侯贵胄之家,最怕的便是庶子做大做强,若是庶长于嫡,以后总归是一种麻烦,所以才会采取这种办法,来防止意外。如果陈年猜的不错的话,这碗里便是一种极其霸道的打胎药,当然这种药在有孕之前喝也是起预防作用的,不过应该会对女子的生育系统造成不可弥补的伤害。
陈年想明白之后,突然有些后怕,若是自己晚来一步,怕是韩氏就要逼着红青二雪喝下这汤药了。他又在心中好好感谢了一番蒋昭,还是这小子讲义气!
陈年拦阻韩氏道,“春姨,不必了,把这汤药撤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