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椿斜了他一眼,目光落到了他头上那支粗糙的木簪上。
虽然木簪粗衣不掩绝色,但不知为何,姜椿却不想如此委屈他。
后日进城的时候,去首饰铺给他买支银簪,横竖也花不了几两银子。
算是给他个惊喜。
既然是惊喜,那肯定不能提前告诉他。
但姜椿这个憋不住话的家伙,夜里俩人楼在一块睡觉时,她还是没憋住,将自己的计划给秃噜了出来。
宋时桉从她怀里抬起头,斜了她一眼,心里十分感动。
但还是开口表示了拒绝:“没必要浪费银钱,我甚少出门,用木簪足矣。”
姜椿笑嘻嘻道:“即便是在家里,也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嘛,先前听人说什么‘男为悦己者容’,我觉得怪有道理的。”
宋时桉:“……”
他无语道:“是‘女为悦己者容’,出自《战国策》,你莫要胡乱改动。”
姜椿果断叫屈:“什么叫我胡乱改动?我是先前进城时听旁人说的,我可大字不识一个,就是想胡乱改动也没这本事呀。”
“你猜我信不信?”
宋时桉轻哼一声,他敢用自己的项上人头做保证,绝对是她改的。
除了她这样厚颜无耻的女子,再没旁的女子能说出来这样的话语。
姜椿凤眼一下睁大,有些底气不足地嚷嚷道:“夫君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不信我大字不识一个?”
自己遮掩了这么久,终究还是露馅了?
宋时桉不想现在就戳穿她的伪装,轻摇了下头,解释道:“我的意思是‘男为悦己者容’的‘男’字,必定是娘子改的。”
姜椿暗暗松了一口气,挺了挺脊背,骄傲道:“没错,就是我改的。”
宋时桉脸蛋就贴在她身前,她这么一挺,顿时被高入云端的棉软糊了满脸。
他侧了侧脑袋,躲开这令人窒息的“温柔乡”
。
有心想说她几句,但想到后日取暖炉取回来,自己就不必再同她一个被窝,又默默地将到嘴边的话语给吞了下去。
心里竟隐隐有些不舍。
自己绝对不是贪恋她的身子,他宋时桉不是这样贪图美色的人儿,否则上辈子那么多绝色女子投怀送抱,他为何全都拒之门外?
他只是贪图她身子的热意,抱着她这样散发着自己最爱的兰香气息而又香香软软的热乎身子睡觉,简直是太惬意了。
虽然隔三差五要服侍她一回,为此还惹得自己那不争气的东西“动怒”
,但这世上哪有只占便宜不付出的好事儿?
这样的“利益交换”
,尚在他能接受的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