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道附近人流很多,王家明揪着他的衣领子将人推到了没有什么人的桥洞之下。
桥洞堆了很多没有来得及处理的生活垃圾,夏日里,此地脏臭不堪,密密麻麻的蚊虫飞来飞去。
王家明也觉得臭,不禁往外又拉着人推开几步,他语气很冲:“几天不见,你都跟梁宁那群人在一起了?”
或许是有几次在学校跟着谢斯聿吃饭,而讨厌的梁宁也黏过来的原因,严炜这群人认定苏乙是叛离了。
“天地良心!”
苏乙作出誓的姿势,指着桥洞眼漏出的光,“王哥,我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跟那姓梁的有半点关系,你一定要相信我!”
“你说我就信?上次你和梁宁那表哥跑走后,我们严哥贵人多忘事,还没找你算帐呢。”
一听到算帐,苏乙腿脚都在抖,他半扑在王家明腿边,“我…我那是被迫的,不得不…。。”
“别他妈在我耳边叨叨叨了,你被迫什么啊,真当我们眼瞎啊,苏乙啊苏乙。”
王家明用手戳了戳苏乙的脑门,“你最近是有了新朋友,就忘了我们这群人了吧,想走就走,想来就来,真当我们是傻子啊。”
“怎么可能!”
苏乙正欲想解释,就被王家明一脚踹进了垃圾堆里。
“梁宁那小子狗仗人势就算了,至于你,你又算什么东西。”
王家明把自己的油头往上扶了扶,歪着脸对他说:“当然了,今天只是严哥心情不好,叫我来好好给你讲讲道理,我们严哥平时对你够好了吧,好吃好喝的都带上你去,苏乙,你怎么能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呐?”
一股恶臭从内而外散出来,苏乙知道自己今天躲不过了,或者说,自从谢斯聿带着他从台球馆跑出来的那一刻,苏乙便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翌日清晨,梁宁拿着一个面包啃,便看见他的同桌一摇一摆地走进教室,并且不知道跟谁打架了,脸上挂着青青紫紫,嘴角那里也破了皮。
梁宁鄙夷地打量了一番,在望风的人说老班已经走进教学楼后,梁宁赶忙把面包塞进课桌里。
平日午饭苏乙会去找谢斯聿吃饭,今天苏乙一下课便去了医护室,甚至没有回复谢斯聿来的消息。
自从谢斯聿被沈怡的意见强制搬去了公寓,而自己也想跟着去被沈怡臭骂一顿后,梁宁已经是很少碰见谢斯聿了。
所以他忍着食堂的油腻味道,跟着谢斯聿坐在了一处空位。屁股还没坐稳呢,谢斯聿就问他:“你知道苏乙去哪儿了吗?”
“我怎么知道?”
梁宁没带好气地说,他酸溜溜地说:“你们最近不是玩的很好嘛,那还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谢斯聿看了他一眼,随后说:“不是很好的关系。”
一听到这句话,梁宁立马不瘪着苦脸了,“我就说嘛,哥你怎么会和苏乙那种人玩在一起,哥你最好离苏乙远一点,这人一副穷酸样,心思不纯,还老是和人打架,经常和社会上的混混在一起玩……”
“打架?”
“对啊,我今天还看到了,他脸上被人揍的,那叫一个五彩缤纷。”
苏乙刚出医护室拿了药出来,便收到了王家明的消息,叫人去市给他们买水。四处无人,苏乙用左脚泄愤,踹了旁边的垃圾桶,又忍气吞声地赶去市给人搬水了。
市里排队很长,苏乙给自己买了一个面包,又用书包装了八瓶水。正赶去体育馆时,迎面碰上了正在唧唧歪歪食堂的梁宁,还有旁边的谢斯聿。
一看见谢斯聿,苏乙立马低下头,转变了走路方向。
“啧啧啧,哥,你瞧瞧他那样子。”
而王家明刚从体育馆走出来,看见苏乙便怒吼了一声:“瘸子!你怎么做什么都慢!”
一切都得到了印证,而且也被谢斯聿看见了,梁宁心里爽死了,他得意地说:“哥!我就说他和那群癞皮流氓整天混在一起,你真的要小心苏乙,没准哪天你就要被他害了。”
谢斯聿没说什么,调转方向往教学楼走。梁宁啊呀了一声,赶忙跟在他哥身后。
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苏乙刚慢吞吞地背着书包从学校大门走出来,便看见了在外等候多时的谢斯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