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很想了解为什么这个地方连绵战火,有什么历史原因,现在的医疗条件怎么样,国际援助如何。”
沈岐黄道,“里面有提到诗人阿多尼斯,他也是个复杂的人物。”
俞梦轻轻“嗯”
了一声,愈发觉得自己先前把沈岐黄想的太肤浅了。他故意把事情说的很简单——说自己想留社只是因为开心,看起来吊儿郎当,其实心里的想法应该很多。
说是不顾“意义”
,其实意义对于他来说,应该有一套自己的衡量标准。
俞梦觉得她看懂了沈岐黄一点,也开始理解为什么沈岐黄喜欢犯贱了,大概也是有原因的,只是这个原因她还不知道。
“说实话我不太敢看关于苦难相关的作品,情绪牵动会很大。”
俞梦顿了一下,又说,“之前看《何以为家》的时候,边看边哭。”
“我以后想从事的职业,应该需要直面这些。”
沈岐黄想了一会儿,这样说。
俞梦下意识问:“医生?”
“对,我父母和爷爷奶奶都是医生。”
沈岐黄坦然道,脸上的表情很严肃,“所以选了生化组合。”
俞梦慎重地点头,她确实没有想到没有正形的沈岐黄希望从事如此神圣伟大的职业。她原本想要打趣说一声“那我挺担心你的病人”
——但最终还是没说。
一条缝儿借着星空的照片撕开,她好像窥见了这个平时吊儿郎当的人的一点赤子之心。
其实他本质上是很善良的人。
“我对你最好的祝愿,”
沈岐黄顿了一刻,语气又玩笑起来,“是不要在以后的工作场合里看到你。”
似乎是不习惯俞梦这种沉默的褒奖,正经不过几分钟,沈岐黄又故态复萌。
纵使俞梦觉得自己理解了沈岐黄一点,她依然抑制不住跟沈岐黄聊上几句就想叫他滚蛋的欲望。
两个人扯淡之际,眼前的摄影作品已然是密密麻麻,化学反应奇妙的短诗被带着点凛冽的冬风吹进定格的风景里,“今天之前,我已经对诗歌有过很t多比喻”
的海报愈加耀眼。
今天之前,我已经对诗歌有过很多比喻,但是从未有一种如同眼前。
今天之前,我已经对你有过许多猜测,但是你同我所有猜测都不一样。
俞梦瞥见沈岐黄被风起的鬓角,竟然恍惚了一下。
这个画面很有感觉,很有,少年的感觉。
为自己加冕,祝你做风的君王。
林君玉从背后叫她,高兴地告诉她,校领导和团委老师也很喜欢这个充满诗意的摄影架子,准备让它在原地保留一个星期。
这是社团节里所有社团里,唯一额外被要求保留观赏的项目。
“差不多可以进入第二阶段了?”
沈岐黄问。
“有一些同学回家去了。”
林君玉道,“我去把在场的都叫来。”
现场又进入了热烈的评审氛围。林君玉领着那群拍照的同学在架子前,人群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很遗憾拍摄那张星空的同学不在场。君玉说是在上物竞课,暂时来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