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禾棾瘪嘴,“那个腔调那么恶心,你看我早饭吃多了是吧。”
他装听不懂:“不多啊。”
“那你早上那么看我。”
她还是不高兴,“那个眼神跟看猪一样。”
“…?”
不应该是宠溺吗。
怎么就变成看猪了。
对她,许海晏只有无可奈何:“郁禾棾,你脑子里天天想的什么。”
腹肌算吗?
上次看完他发的照片她还流鼻血了,从那之后就变的一发不可收拾。
不过她没说出来,腼腆地答:“我爱学习。”
说完,她自己都觉得好笑,还违心,别开头忍不住偷笑。
知道她没说实话,许海晏也没忍住,舔着唇哼笑。
“那就多学。”
把一半的本子拿给她,又把巧克力放到窗台上,他问,“水杯呢,给你接点热水去。”
郁禾棾一阵心虚,不自觉弓腰,拿手挡住半边脸才说:“搬桌子的时候碎了。”
鬼鬼祟祟的模样像只小仓鼠。
他还以为什么。
“碎了就碎了,再买个就行。”
许海晏不以为然,“碎碎平安,碎了高兴。”
只要她能平安,让他摔一千一万个他都愿意。
西湄跟着附和:“岁岁平安。”
许海晏拿手表给经理打电话,要他送杯子,还是玻璃材质的。
其实郁禾棾是不太喜欢玻璃杯的,因为烫手,比起得到伤害来说,漂亮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她咬唇,小声嘟囔:“玻璃杯烫手。”
他听到了,也是知道的。
这么多年一直都知道。
不然为什么总来帮她接水,还和西湄打过招呼,自己要是哪天忘了,就让西湄帮忙把杯子送到他座位上。
西湄至今还没替他送过。
天空低垂。
他喃喃:“我在,你就不用怕。”
用她听不到的声音喃喃。
许海晏转班了,是他自己要求的,座位就在郁禾棾身后。
早些年他不太敢面对她,见了她心跳总是加速,觉得害怕,觉得胆怯,很多次可以成为同班同学的机会他都选择错过。
但是现在,他忽然不怕了,不是不喜欢,而是喜欢到可以忽视一切,唯一不变的,是那张在记忆里模糊的脸。
南抻总来找他,特委屈的问为什么把他一个孤零零丢下,滔滔不绝说一大堆,其实是他也想和西湄在一个教室。
没想到他这么难缠,还绘声绘色地把他形容的那么可怜,许海晏哭笑不得,晾着他不理,让他一个人着急。
西湄看不了他那可怜劲儿,知道许海晏面子大,就问能不能把南抻也转来这班。
其实他没打算把南抻一个人丢下,早就跟主任说了,只不过没告诉她们。
所以南抻也来了,整天缠着西湄给他讲题。
因为西湄说想和他在一所大学念书。
课下聊起高考之后填志愿这个问题的时候,郁禾棾始终不表态,许海晏心急,就在边上旁敲侧击地问。
她说再看,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