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而言之,当时陈旷与沈眉南的一吻……沈星烛或许也有感应。
她不说还好,她一说,陈旷立刻就不能无视此刻沈星烛用的是沈眉南的身体了。
一闪而过的画面如此清晰。
陈旷的目光落在了沈星烛的唇上。
他呵呵一笑:“可当初沈仙子应该也没打算遵守约定吧?在我离开梁国之前,伱不就早早找到了神农司的人,打算拦截楚文若。”
“可见,你也没打算让我活着出去。”
沈星烛淡淡道:
“我只承诺我不会对你出手,却未曾说过不对那一尊大妖出手,何来不打算遵守约定一说。”
“杀了你的是牧肇,与我有何干系?”
陈旷摊摊手:“可若是,这都不算出手,那如何才算出手?”
沈星烛抬眸,眼神映照着外面的暴雨与光影,显得有些朦胧:
“当然是亲手杀了你。”
陈旷不在意地笑笑:“可惜现在你不仅不能杀我,还得指望我好好活着,否则你要么被那些‘天魔’杀死,要么就永远留在这个陌生的世界。”
“好了,穿上你的衣服吧。”
“我们只有七天时间探查真相了,不然七天之后‘天魔’大军集结,沧元才是真正危险了。”
沈星烛拿起手上的衣服,盯着坐在旁边的陈旷,张了张嘴。
陈旷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她想说的话,懒散地道:
“谁家傀儡换个衣服,主人还要出去等的,太有人权了吧?”
沈星烛沉默,捏着衣服的手紧了紧。
陈旷背过身去,闭上眼睛,勾起嘴角道:
“自欺欺人一下,就当我还是那个天牢里的瞎子吧,沈仙子。”
这如何能够自欺欺人?!
沈星烛冷冷看着青年的背影,心中的那股憋闷怒火终于在此刻到了极致,可她依旧不能动手。
陈旷说的一点没错。
她现在不仅不能杀他,还得指望他好好活着……
似乎每一次她遇上这家伙,最后都会演变成这样的处境,这家伙简直像是她的克星!
沈星烛闭了闭眼睛,抬手平静地褪下了自己早已被血迹浸透的黑裙。
沧元的女性修行者没有那么严苛的教条约束,否则她们与人斗法一次便要嫁出去七八次了……但持续了上万年的道德观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衣不蔽体,虽然可以无关操守,对于沧元人来说终究是一种亵渎。
这衣服虽然有所不同,但原理相似,以沈星烛的聪慧,稍微想一想也就明白了。
否则她也不可能那么快就明白手枪该如何使用。
沈星烛换上衣服之后,理解了冲锋衣的拉链该怎么用,但她想了想,并没有将拉链拉上。
陈旷转过头,一脸微妙地看着眼前的嘻哈风少女。
除了神色过于冷淡超然之外,现在的沈星烛毫无疑问已经融入了地球的大背景。
陈旷不由得想,倘若现在在这里的是沈眉南,应该会很喜欢这套衣服吧?
沈星烛换好鞋袜,下意识地想要整一整自己的佩剑,但随即就想起来自己的剑已经交给陈旷了。
她放下手,站起来道:
“接下来怎么做?”
陈旷朝外面走去:“先到处走走看看吧。”
沈星烛没有反驳,跟在陈旷身后走了出去。
她的确也想观察一下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这“天魔”
老巢,和她想象的完全不同。
不,应该说是已经超出了她想象的边界。
这个世界的所有东西,与沧元都是完全南辕北辙。
但理论上,这根本不可能,因为这两个世界分明是想通的,既然想通,又怎么可能完全无关?
();() 陈旷拿了一把伞,在雨中撑开,看向沈星烛。